陸玉不解,何人這般罪大惡極,被民眾所憤恨。
她抬頭,望住城墻貼的畫像,一瞬如墜冰窟。
江展的畫像被釘在墻上,麂皮布被戳的面目全非。
江展,落到了胡奴人手里。
————
陸玉一行人抵達王城的前一日。
兜題帶隊伍快馬加鞭趕回,剩下的大隊伍落在其后,只為了配合狐鹿姑的計劃。
他并沒有率人回返王庭,暫停在王城東街的的一處居肆中。
深夜的風刮的有些緊,部下上前關進了門窗。
有人將飯食端上來,兜題拿起便吃。他斜睨了一眼狐鹿姑,忽然笑了一下。
“你之前說話不這樣。”他指的是在疏勒城前駐扎時,她來見他通報的話。
兜題舉起筷箸指了指狐鹿姑,“你指定有什么事。”
“你急了。”
他沒有看狐鹿姑的眼睛,盯著食案上的佳肴扒飯。
狐鹿姑睫毛微動,沒有應聲。
兜題繼續道,“嘖,難道你和那個周明有私情?你不想讓我殺他?”他咬下一塊豬腿肉大口嚼著,滿嘴油花,看向狐鹿姑,“亦或是……你,想解疏勒城的圍,所以急吼吼向父王說了這件事,驅我回返撤軍?”他瞇著眼笑,笑意不達眼底。
狐鹿姑依舊沒有說話。不多時,有人來報,是狐鹿姑手下情報網的人,在狐鹿姑耳邊低聲說了什么后,退了出去。
狐鹿姑轉身,“王子殿下,人,要來了。”
兜題擦擦嘴站起身,“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他笑,“不愧是西域三十六國最好的細作。”
兜題挎上佩刀,別在腰間,“如何,大軍師?”他指狐鹿姑,“需要本王親自上陣拿下嗎?”
“煞神非神,亦不過普通人耳。”
“圈魚入甕,輪番耗戰,凡人必死。”
兜題摳了摳耳朵,“最不愛聽大魏這些文縐縐的狗屁。”
他站起來,看到她的發間素凈。隨口道,“哎,你之前一直帶著的那根骨簪呢?”
狐鹿姑沒有應聲。
兜題繼續道,“不過父王可不想他輕易死了,他弄死了老頭子最愛的兒子,這老頭子不把他折磨個半死,不會罷休的。”他見狐鹿姑欲離開房間,“唉,你去哪?”
“更衣。”
兜題來了興味,“看來你要親自上啊。”
“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