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著最后的力氣,陸玉打掉他的手,抬腿襲他下盤,江展輕松躲過,旋身揚起袍擺,順勢將匕首拔出。
陸玉捂著腹緩緩坐到地面上。
江展淡淡瞧著匕首上的血,隨手將匕首一扔,扔在陸玉腳下。他身上絲血未沾,一派風清朗月。
背對著月光,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陸時明,這只是個開始?!?/p>
“我不管你是誰。從今往后,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好過一天?!?/p>
“你惹了我,算是惹上瘋狗了?!?/p>
他踩著樹影下殘存的月se,施施然離去。
陸玉喘息片刻,捂著腹站起來,冷綰許久不見陸玉回轉,正尋過來,大驚失se,“家主,怎么會……有刺客……”她拔劍警惕,陸玉搖頭。
冷綰跟隨陸玉多年有治傷經驗,簡單給陸玉止血包扎后,架起陸玉準備回驛館叫大夫。陸玉心存顧慮,回轉賬庫。
賬本冊目還是如常堆積在公案上,陸玉翻起下午看的最后一本,心頭一緊。
迅速將看過的賬冊過目,陸玉失力,碰倒堆積的賬簿,嘩啦啦落了一地,冷綰眼疾手快扶住她。
賬冊全部被調換了。
一下午心血白費。
陸玉閉了閉眼。
這分明是yan謀。
江展有備而來。今晚的一切幾乎可以確定就是他布局。
即便她再叫來縣尉指質問賬本問題,只要縣尉一口咬si,全t裝傻充愣,雙拳難敵多手,她將扳不動他們分毫。
江展肆無忌憚的一刀已經很清楚,他就是要讓她知道,這里一切他說了算。
陸玉被冷綰扶著回了驛館。
大夫開完藥,冷綰將藥盞端給陸玉,陸玉捧著藥碗,擰著眉遲遲沒飲。
“家主,怎么辦?”
清賬工作只能暫停,陸玉又受了傷,現在案件進度才剛剛開始就被截住頭緒。
腹上金瘡傷又引得她發痛,痛意牽扯全身,陸玉屏氣將藥湯一飲而盡。目光緩緩望向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