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官道搏殺,好在沒人見到。若是江展真的si在路上,陸玉打算撇清關系做壁上觀。自己回長安負傷這事恐怕壓不住。直接對外宣稱從零陵離開后與nv官在官道遇到了劫匪打殺,兩人拼殺而出。
至于江展,出了淮安后就說再沒見過便是。
他如何出現在去往長安的官道上,只要問起,陸玉一概稱不知。si無對證。
若是江展沒si,算他命大。那日陸玉也殺紅了眼,神智不清醒,不知道自己下手輕重。
兩人這次t0ng了個平手,江展若是還活著,料他也不會蠢到指證是陸玉傷的他。他無證據,且他也在她身上留了罪證,抖出這件事兩人都不討好。
“零陵整理的文案材料已經放在書房,陛下前幾日也差人來問候過,我借詞說你我在官道遇到匪賊,陛下送了些上好的傷藥人參,讓你靜養,待好些了上報也不遲。”
陸玉點點頭。本來冷綰不這么說,她也會這么說。
按理說從零陵回來陸玉應立即呈報nv帝水災詳細狀況,她負傷昏厥,已經拖了幾日奏疏。
陸玉整理衣冠,囑咐冷綰休息幾日,自己去了書房。
端坐于書案前,陸玉將冊本材料整合,打開空白奏本專心書寫。門敲三聲,陸玉從奏本中抬起頭,“進。”
陸啟滑著輪車而入。
陸王府沒有門檻。所有房門下門檻不設,均是斜坡或者平地,便是為了方便陸啟進出。
陸玉抬頭見是二哥,放下筆,上前幫他推車,陸啟擺擺手,“不用。”他轉兩下身側車輪,正好對著書案。
陸啟雙腿殘疾。但非是先天之疾。
“二哥。”
“善舟說你醒了,我去你房里看你,正碰上冷綰,她說你在書房。”
“我沒事了。”陸玉淺淺笑笑,“讓二哥擔心了。”猶豫片刻,陸玉道,“善舟說你腿疾又犯了,有找大夫來看嗎?”
陸啟涼涼一笑,“治來治去還是老樣子。”
陸玉悲從中來,也隱晦壓下自己的雙目神se。
“你怎會傷得這么重?長嫂把你帶回來時,臉白的沒有血se。”
“回來路上遇了盜賊,技不如人,落了傷。”
陸啟淡淡看著陸玉,“也罷,你不說我也不多問。”
在二哥面前,陸玉很少能自如的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更多時,是以一種愧疚者的身份。擔憂自己會不會說了哪句話讓二哥傷心,擔憂自己會不會說了哪句話讓二哥生氣。
因為造成陸啟畢生需在輪車上度過的人,正是陸玉。
年少時,陸啟帶領陸玉去往春朝市祭,為祭祀而搭建的高梁花樓意外走水,厚重沉木在烈火中倒塌,陸啟為救陸玉,將弟弟推開,自己卻被斜塌下來的火木砸中,毀了雙腿。
這是陸玉一生之憾。
盡管不是陸玉直接造成,但陸玉難以將自己與這件事剝離開。如果不是救自己,二哥也不會終身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