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削郡還是太著急了,詔令出了已經有幾天了,聽說沒人執行。”
陸玉垂下眼睫。
“聽說那幾個被削的王集t沒交封地,接了詔書裝si,也不說呈交封地權,也不說不交。”
“這就難弄了,要是一個人沒交,可以按罪論處,要是一群人沒交,怕是法不責眾啊。”
“這下天子也架起來了。無人執令,天子失威。若是集t法辦,恐怕……”
那人沒再說下去了。
其實那人說得對,陛下有些著急了。
此舉一出,不僅僅制裁的是削減封地的親王,暫且相安無事的親王也知道遲早也會有這么一刀砍下來。若是周全些,陛下完全可以羅列罪名作為懲罰收回支郡,只是話難收回了。
如今陛下剛剛因宗廟之由賞了各王皮毛,沒能達成他們之愿或許心中已有怨懟,后又以削藩之名割及親王痛處,只怕群王蜂起,斥天子不義。
外頭風聲蕭索,隱有霹靂電光閃過。
要下雨了。
一夜急風快雨。
陸玉沒怎么睡著。擔心明日若是持續大雨,怕是趕不了路。又反復想著今晚周圍人說的話,心中莫名不踏實。到了后半夜,實在熬不住,終于在噪雨聲中睡去。
好在第二日早晨風朗氣清,未能耽誤趕路進程。
陸玉提前一日趕到魚都的中心縣梁yan。
遠遠地,已經可以望見梁yan城門。
已是下午,天微微下起薄雨。
&雨雀飛,車輪滾過泥地青苔雜草,留下一長串車轍sh印。
老劉戴著蓑衣斗笠,在車前頭喊,“殿下,馬上就要進城了,咱到了。”
陸玉在車內攏著被子,昏昏沉沉差點睡著。聞言睜開眼,探出頭來,涼風一吹,總算清醒了。
薄霧細雨,疏煙淡日下,已可望見高聳的城門。
車輿漸至,云散霧開。
雨停歇,霞日出。一路奔馳,終所抵達。
陸玉出馬車,和老劉并行坐在車前架上,掀開車簾,喚醒熟睡的冷綰,“綰兒,要進城了。”
冷綰r0ur0u眼睛起身,整理馬車里的行囊。
行至城門下,守城人執戟有序,城門尉索要符碟,陸玉一一出示后放行。
進了城,城內b陸玉想象的熱鬧,b長安市集煙火氣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