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的天衣無縫,猶疑的恰到好處,襯得陸玉好似那個剝人傷口的人。
“是我唐突了。本王自罰先飲,請了。”她一飲而盡。
沈珩端正耳杯,“怎會。以后還要請殿下多為關照了。”
陸玉烏眸深邃,“自然。”
他飲盡盞中酒,頷首yu離開。
“沈公子。”
沈珩駐步。
“送的禮,我收到了。”
下雪了。
細雪飄零,颯颯落落。
“收到便好。望殿下,能喜歡。”他對上她的眼眸。
二人以笑做假面,笑意模糊,眼底冷光爍爍,于寒意中無聲洶涌。
酒過三巡,賓客們食飲得差不多,紛紛去到庭院里玩游戲相娛。陸玉也起身,身t坐得發麻,到空地處舒展了下身t。
梅樹下不止她一人,她側眸,只覺不遠處梅樹下立著的那人頗為眼熟。
她上前一步,有些遲疑,“甘……甘縣尉?”
甘食其轉過身來,見到是陸玉,眼眸一亮,“安梁王殿下。”
陸玉上前幾步,“你晉升來長安任職了。”
甘食其拜了拜,“正是。”
地方官員在短時間內提拔到長安不是容易事。陸玉道,“如今也不能稱你為縣尉了,敢問是何職級?”
“蒙陛下不棄,任諫議大夫。”他道,“許久未見殿下了,還未曾正式謝過殿下舉薦之恩。”當時零陵貪墨案結束后,他從縣令升到縣尉,就是陸玉對天子舉薦的。
“甘縣尉才德兼備,沒有我推薦也自會高升。”
兩人到渡廊里賞雪閑聊。
陸玉問,“何時來的長安?”
“上月月底。”差不多是九王之亂落定的時候。那會陸玉也剛班師回長安。
陸玉點頭,“如何來長安了?”
甘食其屬江展治下的小官員,即便是晉升,也算是在當地本郡內,很難直升到長安。
甘食其眼眸微黯,語帶憂傷,“前內史仲老前輩所薦。”
仲內史,仲子堯。
陸玉回長安后有聽陸啟提起過。
仲子堯所提議削郡一事,必然有陛下授意。當初陸玉檢舉江景就是nv帝授意,否則身在長安的陸玉怎會清楚遠在淮安郡的江景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