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玉急速否認,側過臉去,抓緊了江展的手,江展按下心中怒氣。
實在是蠱的威力太甚,兩人血r0u之軀,再怎么有種,也難以反復承受那種非人的痛楚。
趙不疑蹭了蹭陸玉的肩頭,“殿下生氣也是應該的,只是我總得防備些許,否則全部抖落了自己的底牌,總是不安全的。”
陸玉閉了閉眼,“你到底想讓我們幫你什么呢……”她看向趙不疑,他望著車窗外,眼神悠遠而空遂。
從城外行至南越番禺城內,落日前已抵達城門。城門大開,迎本國與大魏的車隊。
進了城后,一開始可以聽到人聲喧嚷,而后車隊經過鬧市后,變得安靜起來。
陸玉心覺怪異,掀開車窗簾往外看。
民眾們見是太后的車隊紛紛避讓,神se肅冷,避之不及。
果然,寥太后在南越國內名聲不好。
方才在馬車里,巨大緊急壓力之下,陸玉計從心來,同江展急急打扮偽裝,卻無論如何沒法交代侍衛的尸t。趙不疑在一旁淡淡出聲,“殿下只要說安國使君不喜歡,所以殺了這個人。沒人會懷疑的?!?/p>
陸玉更加驚愕,這般輕薄的理由殺一個人這豈是太后所為?可當下情況緊急,趙不疑又是南越人,除了聽他的沒有其他選擇。
竟然真的沒人懷疑。
陸玉心中愈發沉重。這還只是她獲知的冰山一角。趙不疑生x多疑,又不肯全盤交代,踩著他們二人的命去賭。陸玉攥了攥手指。只能見招拆招了。
陸玉靜靜觀察番禺的風土人情。這里并非之前所想的化外蠻夷之地。雖緊靠各種外族,但南越街邊和民眾的穿著與長安無異。
閩越在南越西側,長安在東,故而從長安抵達南越不會途經戰場。南越與閩越兩國交戰被南越攔在交趾西側處,那處人煙稀少,又緊鄰南越都城番禺,接濟軍隊方便,但同樣若是失守,唇亡齒寒。
行進魏g0ng后,車隊漸收,丞相汲祖帶著百官目送太后與大魏使節入g0ng后散去。
今日只是迎接,明日正式設宴洗塵。
下車后,侍nv上前扶陸玉進忘憂g0ng,寥太后的寢室。江展和步夜自然也跟了進來,一進g0ng中,陸玉便看到寥太后g0ng中各處角落遍布了侍衛,不知是多疑還是確是自身安全沒有保障。
她抬手,示意侍衛們退下,人群散去。終于只剩三人。
陸玉一路走來,分外謹慎,生怕說錯了話做錯什么異常之事,這會沒有生人,終于松了一口氣,摘下面紗來,癱坐在地面竹席上。
“呼……”江展也熱,揪著領口扇風,“終于能歇會了……”
趙不疑望了望四周,將靠近床榻的冰臺推過來,“這樣會涼快些。”他背過身去,去食案邊忙活了一陣,端來混著冰碎的果碗,“快嘗嘗。”
陸玉捧著果碗吃不下,“明日設宴,你當如何?”她問趙不疑。
“殿下不該問我,如今你才是太后?!彼UQ?,一副聽人安排的樣子。
江展片刻便將果碗吃盡,將空碗撂倒一旁,“別聽他的,一肚子壞水,不知道又想怎么賣我們。”
趙不疑笑了笑,“二位殿下這般厲害,自是會猜到我想做什么?!?/p>
“嘩啦……”瓷碗掀翻,與碎冰同碎,花花綠綠的果片濺在地上,洇出水痕浸sh竹席。
事發突然,江展也愣了下,看向憤怒的陸玉。
陸玉打翻趙不疑手中的瓷碗,攥著他的手腕一拽,狠狠b近了他。
“我不想再猜了,你能聽得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