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站在幾米外,耳朵里像進了風。
她沒說話,沒上前,轉身就走。
放學前十分鐘,江瑾在樓道盡頭攔住了江諧。
她站在光影交錯的轉角,沒多想,也沒多看他,只開口:
“你能不能別老是一副我欺負你、你不解釋、然后所有人都以為我霸凌你的樣子?”
江諧怔了一下,剛要開口。
她語速快了一點,像是被堵了一天的氣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
“你就不會說一句‘我們不熟’嗎?不會說你只是我爸撿回來的孩子?”
話一出口,空氣突然安靜了。
江瑾愣了一瞬。她不確定這句話里有幾分是真的想說,幾分只是氣話。
江諧沒有反駁。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清澈,語氣平靜:
“我可以說。”
“……你想讓我現在去說嗎?”
江瑾咬住下唇,沒有回答。
他繼續道:
“你說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風從她側邊吹過,她忽然覺得這句“聽話”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沒再說話,甩頭走了。
江諧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他的手慢慢握住口袋里被捏皺的時間表——那是她掉在講臺邊的,他撿起來,一直沒還。
他低頭看了一眼,輕聲自語:
“確實,你說的沒錯。”
不知道在回應江瑾的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