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壇變
黑暗。
黑暗中有梅香。
柳墨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紅木雕花床上,帳幔垂落,燭火搖曳。
他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但體內(nèi)那股灼燒感仍未消退,仿佛有火在血管里流淌。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紅衣女子倚在門邊,指尖捏著一朵紅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醒了?”
柳墨的手下意識摸向腰間——劍不在。
“找這個?”女子手腕一翻,青霜劍在她掌心轉(zhuǎn)了個圈,“好劍,可惜主人差點死了。”
柳墨冷冷道:“阿雪呢?”
“隔壁。”女子將劍拋還給他,“寒髓發(fā)作,昏了三天。”
“三天?!”柳墨猛地坐起,眼前一黑,又跌回床上。
女子輕笑:“別急,她死不了。”她頓了頓,“我叫紅袖,紅梅閣主。”
柳墨盯著她:“為什么救我們?”
紅袖把玩著那朵紅梅:“因為你們很有趣。”她忽然俯身,紅唇幾乎貼上柳墨的耳畔,“焚心散和寒髓在一個人體內(nèi)打架,我還是第一次見。”
柳墨皺眉:“你知道這些毒?”
“當然。”紅袖直起身,“七殺堂的‘焚心’,雪衣門的‘寒髓’,本就是一對。”她瞇起眼,“就像你和那個丫頭。”
柳墨沉默。
紅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今晚子時,我?guī)銈內(nèi)テ邭⑻每倝!彼仡^一笑,“別想著跑,你們體內(nèi)的毒,只有我能解。”
門關(guān)上,梅香漸散。
柳墨握緊青霜劍,指節(jié)發(fā)白。
子夜。
無星無月。
紅袖換了一身夜行衣,腰間別著兩把短刀,刀柄刻著紅梅。
阿雪已經(jīng)醒了,但臉色蒼白如紙,右手纏著繃帶,隱約滲出血跡。
“寒髓反噬。”紅袖瞥了一眼,“再亂動內(nèi)力,這只手就廢了。”
阿雪冷笑:“不勞費心。”
紅袖不以為意,拋給兩人各一粒藥丸:“暫時壓住毒性,能撐兩個時辰。”
柳墨吞下藥丸,體內(nèi)灼燒感頓時減輕。阿雪猶豫片刻,也咽了下去。
三人悄然離開紅梅閣,穿過七條暗巷,最終停在一座廢棄的鐘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