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姜風眠。
她驚愕地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表姐?”
“這怎么可能呢?表姐與阿姐無冤無仇怎會害阿姐呢?都這個關頭了你居然還想血口噴人!”
姜風眠佯裝震怒地看向何仕。
“草民發誓千真萬確,不然草民哪有本事進鎮遠侯府偷詩稿啊。當時草民也不信的,但是她給我看了鎮遠侯府的令牌,草民才不得不從的。她說我要是照做了,姜大小姐便再不能翻身,到時候她毫無證據也無處問責,便能保住草民的一條性命。”
令牌是她昨日有意讓青玉給他看到的,半遮著面他也不可能知道她長什么樣子,但后面的話可沒說過。
估計就是想把責任全部推出去。
話有一半是推脫作假,但不妨礙姜風眠煽風點火。
“鎮遠侯府的令牌只有府中之人有,表姐難道真的是你?!”
李安意內心已經罵的很難聽了。
姜風眠!又是你!
“太后娘娘,臣女冤枉。臣女與大姐無冤無仇,實在是沒有理由做出這等事啊。”
李安意跪著虛情假意地掉了幾滴眼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定是有心之人想要離間我們姐妹之間的關系,這位何公子也不知是受誰指使想要加害于我們姐妹。先是抄襲詩稿又是栽贓陷害,品行著實不端,他如今的話又有幾分真假,誰又能知道呢?”
“草民句句屬實,就是她將詩稿賣與草民的!”
何仕沒有看到那人的臉,無論是交易還是教唆那人都是帶著面紗,他不知道她到底長什么樣,但現在這人站出來,他也只能一口咬死了。
當初她敢報上名威脅的時候,就該料到這樣的后果了。
就算現在何仕有幾分料到自己是入了圈套,但他也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鈺兒,你覺著此事如何?”
蕭鈺正吃酒看戲呢,突然被太后點到,坐直了身,認真思索了一番。
“回太后娘娘,兒臣認為,這位何公子抄襲之事屬實,令文人不恥。姜大小姐人才斐然,名聲清白。至于姜三小姐此為她們鎮遠侯府的家事,兒臣不便插手。”
又是和得一手好稀泥。
“鈺兒說得有理,那就將此人逐出,永不得入文壇,此后民間不得出現任何他的詩集文章。姜氏女文才斐然,心懷大義賞詩畫珍品,文房四寶。其他的哀家便不插手了。”
“太后圣明,臣女謝過太后娘娘。”
何仕哭喊著被侍衛拖了出去,李安意咬了咬牙跪拜謝恩。
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就這么被姜風眠毀了!就算太后沒有明說此事,但這反而更會引得猜測揣度,在京都仇視她的人也不少,只要稍加利用,不知會傳出何種謠言!
更何況還有姜風眠這個變數在,她們現在可算是徹底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