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下意識的抬起臉,看到那張臉,僵了僵。
是他?
昨晚酒吧光線昏暗,也不算看太清,只記得他的身體讓她敏感。
他這么一說就對上了。
難怪剛剛他指腹的粗糲感也讓她敏感,原來是同一個人。
昨晚的場景涌入腦海,她更難為情了,一手握著門把捏緊,臉上卻面不改色,“不記得,你認(rèn)錯人了。”
她語調(diào)如常,但手速奇快,一把將他推出門外,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門縫被男人有力的掌根撐了兩秒,“我姓沈,沈硯舟。”
管你什么粥!
許輕宜用力按上門板,丟臉丟到這個地步,祈禱以后都別再碰見。
忍著腿間不適,她走回衛(wèi)生間做了清洗,換上家居服。
在沙發(fā)上挫敗的坐了二十分鐘,暫時反正是沒法交工了。
好煩。
放下平板,渴得厲害,許輕宜準(zhǔn)備去接水,手機又響了。
她隨手拿了起來,看了會兒屏幕,聲音變得很平淡:
“媽。”
那邊的背景音里聽得出麻將子相撞的嘈雜,然后才是黃佳梅理的聲音:“妹妹啊,寄了一袋你最喜歡的酸丫果,我摘了兩天的,個頭又大又飽滿!”
背井離鄉(xiāng)的人,最好老家的味道。
許輕宜“嗯”了一聲,“知道了。”
黃佳梅繼續(xù)笑著道:“二十號打回來一萬八,沒錢了。”
許輕宜想笑,“沒錢你還打麻將?”
黃佳梅聲音拔高:“沒錢才來打麻將掙啊,你以為我想?要不是為了這個家,我早出去打工了,掙得不比你少!”
許輕宜懶得爭了,“上個月不是剛打了一萬二……”
“你哥不要錢,你奶不要錢啊?”
“沒那么多,匯九千,我留兩百等發(fā)工資。”
黃佳梅氣哼哼的掛了。
點開銀行卡,許輕宜先把每個月固定存的金額轉(zhuǎn)走,剩下的確實只有九千多一點。
許輕宜有個哥哥,工傷昏迷,至今躺在家里。
有個奶奶,她十三歲時爸爸想把她賣給四十歲單身漢做媳婦,奶奶為了阻攔摔斷了腿。
后來她爸跑了,家里剩下三個女人和一個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