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豎起耳朵的同時,蹲下身子打開了柜子,借著動作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春姨娘會不會偷跑出去。
“偷跑出去?”四嬸搖頭:“春琴從不出院門兒,她剛來的時候你四叔倒是帶她出去過幾次。”
“不過你也知道,你四叔他醉心于文道,不好女色,春琴頗受冷待,總是不好過的。”
林知清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些雜物,她聽到四嬸的話,心中感覺有些復(fù)雜。
四叔書房里的畫如今算是暴露于人前了,他的心思估計也已經(jīng)擺在了臺面上。
四嬸先前便知道這件事,她現(xiàn)在如此心平氣和,難不成是已經(jīng)對四叔死心了?
即使別人看不出來,四叔的枕邊人肯定是看得出春姨娘那張與原主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的。
更何況,上次林靜雅是當(dāng)著四嬸的面點出四叔的心思的。
不過,即便四嬸知道這一點,目前來看,她對春姨娘的態(tài)度倒不像是正室面對小妾的態(tài)度。
四嬸此人,林知清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
聽木嬸說,四叔后院有幾房小妾是特別不安分的,先前四嬸被她們壓得厲害。
京中高門大戶中的主母都視四嬸為反面教材。
但或許是因為四叔的心不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小妾們沒能翻起什么大浪來。
甚至在四叔冷落幾個小妾以后,四嬸還對她們關(guān)照有加。
這樣的老好人,對聽話的春琴就更好了。
“四嬸,你不怨四叔嗎?”林知清關(guān)上柜子,拍了拍手。
見林知清看完了,四嬸起身,走向后罩房:“你不知道,你四叔他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