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幾乎是一瞬間陸淮就反應了過來,剛才林知清的脆弱都是演出來的。
但林泱泱也察覺到了異常,她一把握住了林知清的手:“清妹妹,你方才……”
林知清端正地坐到了馬車上:“先回林家。”
直到馬車開始緩慢行駛起來,林泱泱忍不住開口了:
“清妹妹,江流昀打不過我,實在不行我拼著一條命去為木嬸報仇,我們林家本就沒什么路了。”
“堂姐,此事同江流昀有無關系,還需要斟酌。”林知清的語調(diào)同平時一樣,但陸淮卻聽出了其中細微的顫抖。
“斟酌?不是他還能有誰,那個鞋印同他的一般無二,只有習武之人才能踩出那么重的痕跡!”林泱泱的心中滿是憤怒。
“不對。”陸淮搖了搖頭:“正是因為那痕跡很重,按照江流昀的城府,若是他來做這件事,必定不會留下如此大的把柄。”
即便陸淮不知道完整的事情經(jīng)過,但根據(jù)他們幾人的說辭,也大概拼湊出了一些東西。
“沒錯。”林知清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話:
“以他的性子,就算是想對木嬸下手,也不會使用這樣激進的方式。”
“方才我觀察過了,他的面部表情以及身體語言都不像是知情的樣子。”
“他不是兇手?”林泱泱開口。
“阿清不是這個意思。”陸淮眼底滿是擔憂:“江流昀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確實極有城府。”
“但若是他同我們打反心態(tài),故意遺留明顯的證據(jù)讓我們?nèi)ヅ懦南右梢彩怯锌赡艿摹!?/p>
“而且別忘了,他手底下的劉邙也精于鑒心學,表情和行為動作的判斷在他身上只有三成的可信度。”
林知清很少下這樣不確定的判斷,即便她現(xiàn)在面上沒有任何波瀾,但陸淮也知道她心中定然難受。
木嬸是林知清父母留下的人,對林知清的關心和愛護遠超于其他人。
陸淮解釋過后,林知清盯著自己的手,沒有再說話了。
林泱泱張了張嘴,她想安慰林知清,但在陸淮的眼神示意下,還是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