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向來喜歡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動聲色地拿起笛子,將其放到唇邊,而后微微張開嘴唇。
就在笛聲即將傾瀉而出的前一刻,身后的人動了!
下一刻,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雙唇之上。
林知清頓感不妙,她一把捏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可同時,她鼻尖一動,捕捉到了空氣中飄散著的味道。
再次聞到那股熟悉的藥草味,她目光閃了閃,逐漸松開了自己的手,沒有吹笛。
覆在她面上的那只手似乎是察覺到了她不會吹笛的意思,放松了一些。
就在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以后,箱子上方被敲了幾下。
“咚咚咚”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管事,怎么樣,要帶哪幾只箱子,吉時快到了!”外頭似乎還有人,正等著屋內的管事下命令。
管事本想打開箱子看看,可外頭催得急,他只得依次敲了敲箱子,確認箱子里頭的東西是滿的,便朝著外頭的人招了招手:
“那只箱子是長寧侯府帶過來的,小姐特意叮囑過要帶過去姑爺那頭。”
“夫人說過,只帶一只總也不太好看,再帶上那兩只,以及這一只,湊個四喜。”
林知清聽到了管事的話,也聽到他再次敲了一下自己藏身的箱子。
毫無疑問,她現在要作為嫁妝,被帶到汴梁知府那邊去了。
這是她先前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隨著外頭雜亂的腳步聲逐漸聚攏,一道吆喝聲在林知清耳中炸開:
“起!”
箱體猛然傾斜,即使林知清有所準備,身體卻還是因為慣性不由自主地往后滑去,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在那些布料不知什么時候被翻了起來,隔絕在了二人中間。
即便如此,林知清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與此同時,外頭有人開口了:
“咦,這只箱子倒是比往日的重些,汴梁還有誰家這么大方,送這么重的賀禮?”
管事已經走到了前方,聲音有些遠:
“你也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汴梁除了咱們花府和姑爺府上,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大手筆的人。”
“這是盛京陸大儒府上送來的。”
小廝不知想到了什么,壓低了聲音:
“我先前還聽說學士府有意牽頭讓我們小姐同那陸家公子結親,可這樁事情為何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