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很習慣反思自己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但這怎么也不是我的問題吧?
于是安各看見家里慈祥的啞巴阿姨相當不慈祥地翻了個白眼,打了幾個手語。
大意是“你也可以去練瑜伽”。
安各:“不要——拉筋很疼——腿會斷的——”
是啊,干什么都逞強,實則怕疼第一人,結婚時為了戴上搭配婚紗的珍珠耳環才決定打耳洞,打耳洞只花了三分鐘,后來卻攥著他的手哭著喊疼十五分鐘。
還因為“怕疼”硬是拖到蜜月期最后幾天才同意跟他……稍微想盡點興就大聲喊疼喊痛,眼淚掉得可憐巴巴的,四處亂抓哭天搶地好像他十惡不赦……
嘖。
現在卻成長到能興致勃勃、光明正大品鑒這種玩意了。
女主角就算了,那家伙要是開始品評男主角,他肯定控制不住怨氣。
……為了眼睛與耳朵與自制力,洛安最終還是默默轉身進廚房了。
他不是個男人,他也不是她丈夫,他就是個準備晚上給孩子燉枸杞雞湯吃的慈祥啞巴老阿姨。
嗯。
多在心里念幾遍,回憶一下懸崖邊修煉的感覺,平心靜氣。
“阿姨——阿姨——阿姨真的不來看看嗎,好有趣哦,這個女主角不僅超柔韌還超漂亮——”
……他究竟是娶了一只怎樣粗神經的傻豹豹回家啊。
上幼兒園的女兒就隔著幾道門蓋著藍天白云的小毯子睡午覺,她大中午坐沙發上看什么污穢之物呢,要是意外被洛洛發現桌上的臟東西,難道要他對洛洛解釋說“媽媽在用污穢的眼神欣賞污穢的人體藝術”嗎??
——再次腦回路跑偏的洛安嗵嗵嗵開始殺雞,只留安各在那邊嘖嘖嘖品鑒半天,才堪堪收起了八卦心。
然后她左思右想,覺得教練的私生活問題好像跟自己女兒也沒關系,是家里的阿姨接送洛洛去學羽毛球,又不是她早死的丈夫在親自接送洛洛,教練勾搭誰也不可能勾搭阿姨吧……應該沒什么大礙……
但冥冥中產生了一點不太爽的感覺——謝天謝地,她的直覺——最終安各還是給女兒換了一個教練。
卻也依舊是女教練。
于是洛安第一天接送安洛洛時,依舊被對方塞了寫滿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洛安……洛安也沒辦法了,畢竟這位新教練起碼只是隔三差五偷偷給他塞紙條,別的什么也沒干。
反正他對紙條與號碼早已司空見慣,一直當做垃圾隨手丟開……現在卻要學著挨個記憶。
……沒辦法,這是妻子說的,而他在與異性打交道的方面,的確還需要了解與學習。
花了幾秒鐘背下來,存進腦子里“妻子教的”區域里,洛安再次揉皺紙條,隨便扔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