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睜開眼。
老婆關切地瞧著她:“怎么了?”
還能怎么,你是真想氣死我。
安各伸手過去,想揪他的臉,沒舍得,改成去揪他胳膊,也沒舍得。
最后她撲倒在他的膝蓋上,恨恨地拽了拽他垂放的手指。
“明天我們去逛街吧。一起送洛洛去上學,然后一起去逛街買衣服。”
洛安不知道話題怎么跳到這里來的,他茫然道:“什么,你明天不急著上班嗎,為什么要和我逛街?”
安各:“……”
安各:“你再這樣氣我,我就立刻脫掉身上的睡裙撲過來,再也不會理睬你的個人意見。”
洛安……洛安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氣到了她,也不明白她怎么就能拿出“要強迫你”的威脅。
如果一位強大的天師真的想躲,怎么可能被妻子一撲就倒。
這種事根本就不是威脅,是自己送上門還自己拆包裝的禮物啊,傻豹豹。
順勢鉗住腰,往床上一扔,都不需要三秒。
……但他也敏銳捉住了她話里的另一層意思,另一側沒被她拽住的手動了動,到底沒去觸碰絲綢睡裙遮蓋的地方。
洛安把手放在了妻子頭頂上。
他輕聲說:“抱歉,但我的確還需要一些時間。”
安各趴在他膝蓋上,聞言側過臉,眼睛直直盯著他的臉。
她特別兇狠地問:“為什么?難道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嗎?”
……洛安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立刻回答。
她的短發這段時間沒修剪,發尾已經鋪向后頸,像毛茸茸的小尾巴。
“當然不……”他斟酌著詞句,慢慢解釋,“但我做了隱姓埋名的決定……又拋下你和女兒這么久,我以為現在更重要的,是反思自己的錯誤。我總要承受些……合理的懲罰,再得到你的諒解……難道你不生我氣嗎?輕易就能原諒我這些年的……離開?”
那也正是她沉淀下來、獨自思考后得出的方案。
但她那時又沒和他待在一起,沒切實碰到這個人。
安各胡亂拽著他的手,摸索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表情一點點柔和下來。
因為她拽著那枚環晃動,清晰看見了環下的戒痕。
那道戒痕極其鮮明,他從未摘下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