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yīng)過來了,”她嚴肅道,“就在我剛才把那個問題問出口時,就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你不明白。”
“我明白的,老婆,你放心。”
安各低頭,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被卷起、撩到一半的吊帶背心:“……你剛才果然不是被我驚醒的,對吧?”
當然,我將近五點時自己疼醒的,又花了十分鐘跟師兄打了一架,回房間后盯了你半小時才下定決心,但實在不好意思把睡得正香的你叫醒。
洛安原本就不愿意折損她體內(nèi)的陽氣,而且剛才他借著那一點點肢體接觸已經(jīng)緩解了幾分痛感,覺得已經(jīng)降到了自己的耐受線內(nèi),還能繼續(xù)忍一忍……就像一個原本高燒入院的患者,轉(zhuǎn)成低燒后總想著要出院。
見她清醒了,又看看快出太陽的天色,算算女兒醒來的時間,總之列出這樣那樣的不方便……他便不想再繼續(xù)治療了。
反正還能忍一忍。
……這位能把主職奶媽的好脾氣師兄氣到破口大罵又揮拳相向,不是沒有道理的。
“抱歉,我之前,有點……算了。”
洛安輕咳:“總之,是我不好,豹豹,打擾你休息了。”
安各沒搭理他的支支吾吾,她只默默檢查了一下被掀開的背心,發(fā)現(xiàn)小腹上有幾個不輕不重的紅印。
“我還以為你更喜歡腿呢,”她嘀咕,“什么時候喜歡肚子了?竟然從肚子開始親?”
洛安:“……”
因為那地方陽氣最足,貼過去也最暖和。
當然,如果不用隔著肚皮,直接進去就更暖和……
洛安在心里默默給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不準想。
他姿態(tài)擺得更低了:“對不起,豹豹,是我不……”
“怎么突然想做這個?”她打斷他的道歉,“你不是昨天還數(shù)次拒絕我?”
“我……”
他的睫毛抖了抖:“我沒睡好,做了一個噩夢,夢里我受傷了……”
“醒來后總覺得,還是有一點點疼……就想,貼貼你。”
安各一愣。
他做噩夢了。
他也……做了那個夢嗎?在夢里受了傷……難道,他們的角色是互換的?
這一下,醒來后的茫然、后怕、與那點點絕望,全消失了。
安各再也顧不上自己,她主動起身抱住了他,手繞到他后背,就像剛才他安撫初醒的自己一樣,輕輕拍打。
“你別怕……”安各小聲說:“我不會傷害你的,老婆。絕對不會。”
洛安本該琢磨她說這話的深層意思,但此時身體情況特殊,被豐沛的陽氣籠罩就像在雪夜中蹣跚的旅人回到小木屋的壁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