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是要去哪里?”
王春燕發著抖問:“我想回去上課……”
“很快很快了,我之前在樓上搜尋到,破陣點就在那邊,很快就能由我全部解決……”
陳明明推開一扇小門:“往這走,跟我來。”
那是通往操場看臺的階梯,往上再走幾步,就能到塑膠跑道的最上方了。
舉辦運動會時,夏天小學總會在操場外沿那圈高高的看臺最上方貼滿一圈橫幅與氣球,這道小門就曾被用于運動會時搬運橫幅,安洛洛拾階而上,瞥見還有幾張“友誼第一”的宣傳報落在地上。
陳明明已經拿出符紙,興奮地奔出了臺階,踩在操場看臺最上方的欄桿上,念念有詞。
但安洛洛留在臺階上,沒動。
被牽著手的王春燕“哎呀”了一聲,是沒來得及收住腳步的馬尾辮撞上了她的后背。
馬尾辮:“……小屁孩,你又怎么了?”
或許是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建立了“革命友誼”,她語氣好了許多。
安洛洛指指臺階上掉落的宣傳報。
“字被浸濕了。黑墨糊了好多好多,這張報被打潮了,而且是剛剛被打潮的。”
王春燕和馬尾辮看過去,然后兩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回來。
“你在說什么,洛洛?這里干干的,外面的天空也很晴朗。”
“小屁孩,你看哪里啊,那張紙根本沒濕,上面灑滿陽光。”
……咦?
安洛洛皺了皺眉,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張被打潮、模糊字跡、甚至長出了些霉斑的……
“好!陣破了,陣破了,洛洛你來看啊,小陳叔叔單槍匹馬把這個大陣破了,操場上那些東西全部消失——”
初次獨自完成委托,陳明明在看臺上歡呼雀躍,還背過身,對著安洛洛招手。
他的臉紅紅的,開心極了。
他的血也是紅紅的,鮮艷極了。
安洛洛僵硬地站在原地,渾身上下仿佛被釘死,茶色眼睛清晰看見,一只青白的手打開小陳叔叔的胸腔,又拽出——
“砰砰砰砰——轟隆!!”
是雷電。
一道道炸響操場,迅猛逼近,比安洛洛眨眼的速度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