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已經“哇”地一聲嗷了出來。特別委屈。
“你竟然指名道姓趕我走——我的老婆心里只有我的工作,我的老婆心里根本沒有我!!”
洛安:“……”
聽聽,這是不是人話。
“安各。冷靜。”
安各嗷著嗷著就斷了腿般往下倒,深得話劇表演被磕傷時的安洛洛小朋友真傳——不,已經分不清這兩只是誰真傳誰了。
安各哭天搶地:“老婆嗚嗚——憑什么兇我——我老婆竟然對我大呼小叫了!!”
我只是說了你的姓名而已,這是哪個宇宙的大呼小叫。
剛才細雨陣陣,地上有積水,眼見著妻子要不管不顧地往地上撲,輕則弄濕衣褲重則磕傷膝蓋……洛安只能放棄所有顧忌。
他飛速抽了一張濕紙巾蓋在女兒的雙眼上,小聲叮囑:“洛洛抓著它,閉著眼睛多敷一會兒,防止你眼睛腫。”
愛美的安洛洛小朋友深以為然,立刻抓住紙巾蓋住了眼睛,仔細敷腫。
濕紙巾最后一角落下,蓋過爸爸伸向媽媽的手。
估計是為了防止媽媽摔倒在地上吧,安洛洛抽著鼻子想,媽媽真的很不擅長保持平衡啊,抱住我時總把我往她胸口摁,和爸爸講話時總往他肩膀上倒。
敷眼睛敷眼睛,不能腫起來……一二三四五,上山捉老虎……
然而,不知為何。
安洛洛小朋友心里已經數到五十幾,上山捉了好多好多只老虎,爸爸依舊沒有發聲讓她停止敷眼睛。
明明才下過雨,空氣里全是濕意,可安洛洛一直等到濕紙巾里那點泛著薄荷香氣的濕潤感一點點被晾干,也沒等到爸爸叫停。
她捂著已經變干的紙巾,總覺得再敷下去沒什么用了:“爸爸……”
“好了,走吧。”
爸爸終于伸手拿下了她臉上的濕紙巾,神色如常:“洛洛先和爸爸回家吧,洗洗臉換條裙子,然后爸爸再帶你回來找媽媽。”
安洛洛還惦記著自己的自助餐小蛋糕:“可是媽媽,甜品臺那邊說好訂給我的小蛋糕……”
媽媽輕咳一聲,姿態重新回歸了大人特有的鎮定:“一定給你打包留好,放心放心。”
安洛洛小朋友剛想點頭,可又有點猶豫。
她看向突然站姿挺拔、似乎重新冷靜下來的媽媽。
“媽媽你怎么啦?很辛苦的話就不用給我留蛋糕了,還是趕緊去工作吧。”
媽媽:“……沒什么,媽媽就是剛才哭得太激動了,沒有很辛苦。”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