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盡快。”
安各終于離開了車廂。
洛安坐在方向盤后,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前往事務大廳的電梯口。
電梯閘門緩緩合上。
這間車位上方的照明燈也緩緩熄滅。
1,2,3。
——洛安迅速出手,車后背也襲來一股疾風,尖銳迅猛且同時——
小孩手中的酒瓶碎片抵住車背后心。
大人寬大的手掌卻已經(jīng)掐住了他的喉嚨。
洛安掐著他,緩緩道:“滾回你自己的地方,野鬼。”
小斗笠的陰陽眼轉動起來:“野鬼……這話我也能原封不動還給你。”
和另一個自己相互交流,本就不需要太多話語,幾個眼神,一次對視,便能通曉彼此的意思。
約莫沉默了四秒鐘后,再一次,兩個人同時動了——
洛安掐著小斗笠的脖子重重摁向車頂,被迫遭遇懸空襲擊的小斗笠則飛一般揮出袖袍,一張造型古樸的符紙貼向洛安的手臂。
“咝咝”一聲輕響,再無動靜。
“……呵。”
頂級陰煞一把揭開那張符紙:“你覺得這種由洛家幼童涂鴉的粗陋東西,能對我做什么?”
那是洛梓琪在私塾練習畫符時丟棄的符紙,小斗笠不被允許參加教學,但他特意在課后翻窗進去,偷走了那片姐姐制作的符紙,寶貝般揣在懷里。
他們都了解這片符紙的由來。
所以,哪怕明知道他在刻意激怒自己,小斗笠依舊上了當——他高高抬腿踹向洛安:“不準你侮辱姐姐!叛徒!為什么不守在姐姐身邊護衛(wèi)無歸境——為什么和那種女人在這種地方混跡!!”
那種女人?
洛安避開踹擊,反手抓住他腳腕就往車廂側壁狠狠一砸:“那是我妻子。”
“妻子?”五歲半的小男孩嗤笑一聲,“那是什么東西?難道你是說她是主母那種身份,我必須給出尊敬?”
洛安懶得和沒有性別觀念的小屁孩解釋什么“明媒正娶”,他清楚,對方也不是不懂——
他只是討厭“夫妻”。
對小斗笠而言,“夫妻”不過是令他膝蓋發(fā)疼,渾身發(fā)冷的一對神經(jīng)病上級。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其中一員,不鎮(zhèn)守無歸境,也沒有姐姐在旁邊,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陪在一個奇怪又囂張的陌生女人身邊,這樣的未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