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塵埃落地,安洛洛慘不忍睹地別開臉。
她感覺不需要再費力瞞了,爸爸已經完全了解她們的情況——就算不是百分百,他也會立刻從媽媽嘴里逼出來。
媽媽還在費力找補:“所以老婆,你別問了,真的不方便……”
爸爸:“你女兒才七歲,還沒到出現生理期的年齡。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共同的婦科小問題?”
“……我,我就是要跟洛洛探討探討做女人的不容易……”
“哦。那好吧,你們早點探討完,早點回來。”
呃?不會吧?
安洛洛不禁睜開眼睛,剛才不忍繼續目睹,現在她卻看見爸爸重新收回目光,抓著抹布繼續擦桌子,氣質自然又平和。
……這破借口竟然糊弄過去了?真的假的?爸爸沒生氣也沒懷疑?
不對,肯定有后招。
安洛洛小朋友心中愈發不安,她更不想出門了,但媽媽卻急吼吼地拉過她的手——
“走了走了,老婆拜拜?。 ?/p>
事實證明,安洛洛小朋友的懷疑是正確的。
不過她之前是直覺也是正確的——在某些事上,爸爸后續算賬,也只會盯著媽媽來,不會跟她格外計較。
【晚,21:09分】
女兒已經睡著了,粘著護身符的插畫也順利拿了回來,安各借著“臨時有工作”的借口溜進書房,打開燈拿出工具,在書桌前對著畫上的膠水費力折騰了半天,才把那塊石頭完好無損地摘了下來。
呼。
她擦擦額角的冷汗,又尋摸出一根大致相似的繩子,開始努力把那條項鏈的全貌還原出來。
安各手笨,不擅長系帶打結,串項鏈對她而言更是史詩級難度,硬是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在石頭與繩子之間弄出一個丑丑的死結。
……老婆送給她時絕對沒有這么丑的結,安各端詳了半天,實在無法對自己的還原作生出喜愛之情,只好往公文包的秘密內袋里一塞,打算明天上班去請手工藝大師來幫忙還原。
至于女兒臨睡前拉著她的手,托孤般肅穆囑咐的“媽咪你今晚萬事小心,要不來我房間避難吧”……修完項鏈后她已經完全將其拋之腦后,不以為意。
有老婆的人干嘛躲到女兒房間里哦,回臥室睡老婆不香嗎。
她這一趟重奪項鏈計劃完全沒出意外,老婆也沒起任何疑心,她帶著女兒回來后就自然地親了親她的臉歡迎她回家,剛才哄完女兒睡覺后還特意從她身后走過去,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輕輕的“去洗個澡,我回房等你”……
嘿嘿嘿嘿。
成年人的世界,“去洗澡”與“回房等你”,簡單的暗示就足夠了,根本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
安各頗為蕩漾地飄出書房,飄進浴室,香噴噴洗好,再飄進臥室里。
老婆正坐在床上看書。
她費力收起臉上的蕩漾傻笑,頗為矜持地走過去,然后爬上了他坐的那邊床,拿開了他看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