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號戴著一張白貓面具,一出口,便落實了安各心里的懷疑。
“安小姐。”
她揚起手,沖安各笑了笑:“既然有緣在這里相遇,能否請你和我去包廂里坐坐?”
“正巧你對那扇子也有興趣,我想邀請你,一起賞玩。當然了……”
16號向洛安投向極為輕蔑的一瞥:“這樣上不得臺面的寵物,就沒必要去了。”
安各捏緊了椅子把手,但瞬間,又松開。
“好啊,”她笑道,“那我們就去包廂里聊聊吧,這位……”
“我姓古。”
“……古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安各起身,很自然地攬過16號的肩膀。
“走吧,我們好好聊聊,古小姐是怎么與我這樣有緣,一路都碰上……”
洛安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攔,他只是在安各離開時,默默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妻子的意思,是讓他在原地老實坐著,等她處理完這人就回來。
而他當然給出了“好的沒問題”。
不過,要洛安自己說……
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大廳拐角后,他轉(zhuǎn)頭,合上茶盞。
她離開,也方便他動手了,暫時可以甩開顧忌。
——安各被16號一路拉著走出廳外,還以為她要把自己帶出拍賣場,卻見一道樓梯從墻中冒出,16號牽著她,徐徐直上。
不同的階層里,不同的大廳深處,傳來或熱鬧或緊張的競拍聲……
就像一顆魔方,不同空間,不同的格子,把它們連在一起的,只有那彎彎繞繞的樓梯。
……原來,這就是那些服務生說的“十八個廳”,剛才自己所待的地方,的確是最低層級的“公開場子”?
“要不是接到消息,發(fā)現(xiàn)那柄折扇被甩在公開場拍賣,”16號開口道,有些嫌棄,“我才不會去那種地方,一幫庸人,擠擠嚷嚷的,煩不勝煩。”
安各不怕16號對自己有歹意,她隱約摸到了對方的態(tài)度——自從旅館見面到現(xiàn)在,對方只是“鄙視”她身邊的伴侶,話里話外一種“這種貨色配不上高貴的你”意思,非要說的話……
對她,隱隱有些殷勤?
雖然16號姿態(tài)擺得很高,輕易察覺不到那絲殷勤了。
安各笑道:“古小姐是為什么想要那柄扇子?非要委屈自己去公開場也要拿到手,況且,二十多億,那是個大價錢吧……”
“你不知道?”
16號扭頭看她,有些詫異:“那扇子上還沾著他死時濺出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