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好笑,仿佛隔岸觀火。
他甚至故意向前走了幾步,
又故意后退幾步——通過調節腳步聲大小,來試著調節那邊埋在枕頭里的“嗚嗚嗚”。
果然。
走近了嗚嗚聲變大,走遠了嗚嗚聲變小……
洛安便又默默調節了一會兒腳步聲,感覺有點好玩。
他應該還能玩很久。
直到安各實在悶在枕頭里裝哭裝累了,帶著“安安老婆怎么還沒哄好女兒趕來哄我”“安安老婆為什么在遠處走來走去就是不靠近我”的憤慨抬頭。
對象好整以暇地站在門邊抱著手,眼神像在看過年時農村新搭的戲臺子。
仿佛她正穿著一身鄉村風綠底紅花大裙子在臺上扭。
安各:“……”
安各不禁再次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
身上穿的明明是家里唯一一件睡裙,她在衣柜里翻了好久好久才找到這么一件。
喪偶后她扔了所有睡裙,睡覺時要么穿著外出時的衣服與鞋子直接昏過去,要么全部脫掉、扔抹布般隨便扔一地、只穿內衣褲……反正是自己家,自己的臥室,自己的私人時間,誰也看不見。
她便懶得在乎形象了,怎么方便怎么來。
有對象時,安各再如何沉迷事業,也會頻繁購買大批漂亮睡裙,在浴室里花費起碼半小時。
……啊,這又提醒她了,要盡快備齊裝備,不止睡裙、洗浴用品,護膚品也過期了,還有……
安各悲傷地把手覆上去。
“我又要買胸墊了。”
洛安:“……有這個必要嗎?”
女兒不在場,安各沒再插科打諢,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指責:“你這是什么態度?你一點也不在乎軟軟綿綿彈彈!這么重要這么具有魅力的部位,你是一點審美眼光也沒有嗎?”
對象抱著手靠向門框,仿佛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然后他說:“我當然不在乎,如果在乎就不會和你結婚,豹豹,你忘了嗎,當年你穿婚紗時折騰了很久。”
拍婚紗照時還威逼利誘讓裁縫幫你改胸口設計,多縫了好幾層胸墊,又請了化妝師涂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