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第一天下冰湖見義勇為,生完孩子第三天蹬上高跟鞋去公司工作,生完孩子第五天直接飛去西州投入重大項目,三更半夜發朋友圈和外國帥哥吃火鍋……
所以他把她照顧得太生龍活虎還有錯嗎?她用全世界到處跑就是不好好休息來懲罰他??
她究竟為什么這么想生孩子,生孩子出來給他歷劫的是嗎,可明明他已經死了一次了,她還不放過他……平心靜氣平心靜氣……把殺意鎮壓下去,多念幾遍經……
這么一看,安洛洛小朋友倒是在“穩定爸爸成煞后的精神狀況”上起到了卓越的作用。
經歷過那么一段后,洛安再也不會輕易精神失常了。
……那段時光太折磨,沒人能和他交流,也觸碰不到最想觸碰的人,心里響起的話語只是瘋癲失常的鬼魂本能在操縱……再搭配上安洛洛時不時的尖叫或哭泣,洛安甚至懷疑自己得了產后抑郁癥。
唉。
他有時覺得妻子不是天涯海角到處忙,而是把他和孩子共同遺棄在了一座孤島里。
她有意遠離這個家,仿佛這個他曾生活過的地方里在蔓延瘟疫。
至于她請來照顧孩子的阿姨……
那當然不存在。
從始至終,家里只有他一個而已。
“張姨”也好,“吳姨”也罷,全都是洛安披上的外殼。
很簡單,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照顧孕期的妻子,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去照顧孩子。
他必須親自照顧,既是不放心她們,也是希望以此來穩定那種成鬼后如影隨形的焦躁感。
洛安實在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出現在房子里走動,倒不是他古板,而是他自身情況太不穩定了,拼盡全力也只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傷害妻女,但如果身邊出現了一個生氣鮮活的陌生人……
他連“會不會失控殺死親生女兒”都不敢賭,更別提“會不會殺死來應聘的陌生保姆”。
剛成煞的鬼魂倘若沾了無辜活人的血……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所以,七年前,當洛安陪著妻子去產檢,卻意外看見張姨時,他誕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我可以借用她的軀殼,借用她“活人”的身份在妻子眼前行走。
只要征得她的同意,簽下契約,再用一定的術法偽裝……
應當會同意吧?
洛安看了一眼科室里和醫生說話的妻子,退遠了一些,推開那扇房門。
“把活人的身份暫借給一只陰煞使用”,聽上去天方夜譚,但他有把握她會同意。
因為,七年前,在洛安眼中,“張姨”是一個半身癱瘓、面部毀容、又被發了瘋的前任雇主所迫害的可憐女人。
背景干凈?天生聾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