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擅長交際賺錢,那就讓她專心在外賺錢,他擅長做家務帶孩子,那就安安靜靜在家呆著,互相分工,沒什么不好的。
而且他自己也能賺到家用開支,完全不會拖累她讓她養著,這不是挺好的嗎。
但他沒想過。
自己這樣,會被她看作“不像個男人”。
什么“零點零點零”,什么“一定會被偷襲”……他從未重視過維護“男性自尊”,如今算是遭到報應嗎,被她徹徹底底扎碎了。
再如何想得開,被對象指出“沒情趣”“沒有錢”“老古板”就夠沮喪的,更別提再加上一個“不像個男人,像是弱受中的弱中弱受,隨時可能會被偷襲”。
洛安可以被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指著鼻子罵這句話,曾經楊蘭蘭和季應也都罵過這個意思——
但他不能接受被妻子這樣評價。
太郁悶了。
是,尋常男人得到這種離譜評價,可以立刻紅眼陰臉把人擄走,“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證明自己,然后是喜聞樂見的拉燈環節……
但他又不是尋常男人,他甚至不是活人!
歷經千辛萬苦才消除了觸碰產生的灼燙感,但又消除不了體內的怨氣煞氣,拉燈后依舊要小心再小心,難道要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這種離譜動機徹底發泄嗎??
肆意胡鬧是活人的特權,死人這么搞,難道他想讓妻子變成鬼胎的容器?
張夢是個挑釁,也是洛安眼中的警醒。
人與鬼終不能同路,所以他的最終目標是“真正復活”,在此之前,絕不能有任何差錯。
維持正常的親熱行為與頻率,讓妻子不至于察覺異常,這就夠了。他自己絕不能放縱沉迷,哪怕拉燈之后也要仔細演繹。
所以還能怎么辦,被她氣得頭疼,也只能離開。
什么也不能做,呵,這么想,他還真的算是沒有“男人功能”。
洛安撥著盤里的炒面,整只鬼又麻又喪。
他甚至無視了來倒水的服務員偷偷遞到手邊的小紙條。
懶得背誦,哪怕是必要的社會禮儀。
他這么聽她話干嘛,太聽話的下場就是不被當回事。
在她心里連“異性戀男人”都不是了,他還怎么打豹豹保衛戰,拿怨氣打嗎。
早知今天,發現170存在時就該提桶跑路的,還各種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服自己那只是網絡情緣,留在她旁邊找氣受……
唉。
洛安喝了一口水,再次拂開不知何時壓在杯底的小紙條。
算了,如今自怨自艾也沒用,他就是很沒趣,和新時代的性感男人差太遠了。
多年保衛戰經驗,連170個情緣都勉力扛了過去,不能跌倒在這里,要端穩心態,立刻思考對策。
……問題是不是出在人設定位上呢,結婚時定好的“無害白蓮花”人設營造得太過了,偶爾還是要透露一點攻擊性危險性嗎……可她那時候明明是很喜歡純良白蓮花設定的,對于攻擊性強的男人反而會露出厭惡的表情……她還和他說過,以前和某個同類型的總裁男相親時,兩個人差點打起來……所以他才拼命削減外露的攻擊性、把控制權最大程度讓渡給她的……現在倒是換了喜歡的類型……
啊對,她連追星都是秒速脫粉,換墻頭比吃飯還快,怎么可能長久地喜歡一個固定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