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可能覺得你不性感不迷人呢,但是明天早上五點鐘就要去爬山,女兒又在旁邊睡著……你今天也很累吧?時機地點都不合適。為什么會突然糾結這種事?”
“……”
安各憋紅了眼睛:“那、那你一開始,突然過來當著女兒的面把我一把抱走……你……你抱著我在一個被子里……”
他看著她,眼神有點驚訝,又有點被逼迫良久的委屈,仿佛這是特別特別簡單的問題,她特意提出來問是在故意為難他似的。
“我今晚,只是想抱著你一起睡覺而已,我太久沒能貼近你睡覺時的呼吸了。不行嗎?”
……安各的熊熊燒起的郁氣與好勝心,便被這一句完全撲滅了。
這無疑是句非常動聽的情話,而訴說它的人完全沒有自覺。
這便讓它更加動聽了。
“……當然可以,但,我……”
郁悶、怒火、不甘心之后,是真切想貼近的渴望。
仔細算算,上次親熱還是清明節呢。
唔……
安各低頭看著他在黑暗中閃光的睡衣扣子,小小聲道:“我現在想了。一點點想。”
丈夫當然明白她在說什么,他無奈地笑笑,把手放在那枚閃光的衣扣上:“那就一次?可以嗎?”
安各:“……”
想是想,但絕對不想要這種“沒辦法只能加班了”的離譜態度!!
要說他一直是這個性冷淡作風也就算了,但以前明明……很熱情的……
安各再次想起過去,那個曾經連自己分神去接聽電話也會不滿地摁住手機,緊緊地攔住她不愿意讓她起身去工作,聽到她答應那邊的秘書“十五分鐘后就到開會地點”還會故意留下牙印的人……
和眼前這個,溫和的,理智的,因為“第二天要早起”就直接拒絕她,見她強烈要求便例行公事般要解開衣扣的人。
安各不喜歡這樣。這種隱隱提醒她失去了不僅僅七年,還有許多許多東西的可怕對比。
那些“黏合劑”的討論又浮上來,她鼻子一酸,眼淚便對著他冒出來了。
丈夫愣了愣,也有點慌張地收回解衣扣的手:“對不起,那不做了?”
“不要……”
“……那做嗎?”
“……不要!”
害怕吵醒女兒,她捂住臉,很小聲很小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