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岑今正靠在自家客廳那把看球賽專用的躺椅上,
咯吱咯吱地搓著花生米的皮往嘴里扔,年代略久遠的躺椅也在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他一邊勤奮搓著花生米,一邊有些無奈地耷拉著眉毛。
“師弟,我對你私生活中的變態愛好沒有興趣。不論你是喜歡回味自己慘死的過程還是喜歡被凌虐的感覺,
我不打算發表意見。”
洛安:“……”
客廳里,正守在師兄那臺破舊電視機前的洛安回過頭來,幽幽看他一眼。
“我真的不打算對你的私生活愛好發表任何意見——”
裴岑今急忙舉手表示清白:“但是,
那什么,你要是愛體驗反復死亡,
你自己在家自己體驗嘛!這種小眾愛好拿到師兄家里欣賞是不是有點……夸張?”
洛安根本不用細問。
雖然他在閱讀人類潛臺詞、融入社會經營人際交往方面遠不如師兄,但只要看見師兄那似乎完全耷拉卻又時不時聳動一下的眉毛,
他就知道對方腦子里正轉著什么猥瑣東西。
畢竟是七八歲開始就一起混大的家伙。
“你以為我想用怨氣一遍遍構建自己的死亡過程嗎,
”洛安很沒好氣道,
“再怎么說我也是有痛覺的。”
哇,
真的嗎,
師弟你反復借用我家電視機投身自己的死亡回想里,
已經一遍遍死了幾十次了……我還以為你是什么無痛無感的超級賽亞人呢。
——裴師兄依舊沒把自己的潛臺詞講出口,但洛安又一次懂了。
“怨鬼最大的弱點就是它們自身曾經的死亡。”
洛安再一次摁下了老電視機的播放鍵,
看著滿屏幕的雪花片在自己怨氣的作用下逐漸轉變為一條極為僻靜狹窄的小巷:“這是八歲起就反復背過的基礎知識……師兄,你是把自己的腦子也當成花生皮剝光滑了?”
師兄:“……好好說話,不準嘲諷師兄。”
師弟:“把那袋子我買的花生米還給我,待會拿出去喂狗。”
師兄:“……師兄跟你道歉,剛才是師兄說話聲音太大了,師兄聽你解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