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
成年人當然不會因為幼時的自己拿回一張零分試卷而感到羞恥,
而且洛安自己剛拜到師父手下時,
大字不識的他第一次的學習成果比一張零分試卷糟糕多了。
他很淡定地接受了小斗笠的零分試卷,
重點盯了安洛洛那張卷子很久……
幾道選擇題,
幾道填空題,這次竟然做對了這么多道題目。
女兒真的有在下功夫復習啊。
而且這是第一次,
她的語文成績在班級名次上進步了,竟然是倒數第二……
在老師拔高的“安洛洛家長你在認真聽我說話嗎”背景音里,洛安認真地想,要不要訂做一個畫框,把女兒這張進步巨大的試卷裱起來呢。
洛洛太棒了。
“安洛洛家長!你在聽我說話嗎?!”
沒。
【一段漫長的雪花片噪音后】
辦公室門打開,洛安走了出來。
門口等著的兩個孩子一個坐在臺階上抱著書包晃腿,一個靠在墻上緊抱著自己胳膊,相互隔得遠遠的——但他剛走近,他們就不約而同地投來視線,眼神里的東西有著微妙的相似。
一些關注,一些憐惜,與一些敬畏。
……嗯?他剛才在辦公室里跟老師演戲,沒待在外面繼續跟孩子演戲吧?
“果然爸爸沒請到假嗎?”安洛洛先開了口,她擔憂地從臺階上站起來,拍拍校服上干掉的泥巴:“其實我也沒那么需要回家洗澡,隨便換套衣服繼續上完課,還是等放學了再……”
等你放學了你媽媽也下班了,那就沒辦法創造單獨徹底籠絡好你的機會了。
況且,不提別的,剛從那個大陣里脫出、又碰了尸塊陣眼這種東西,身上還淋過雨沾過泥巴……他也不放心女兒,怎么都要立刻帶回家清洗一下。
小學一年級的兩堂科學實踐課,還有下午一堂體育一堂音樂課,洛安不覺得這些能與“可能逐漸浸潤在女兒身上令她發高燒的晦氣”相比較。
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洛安直接走過去牽她:“沒事,走吧。”
“……啊?你請好假了?怎么跟老師請到假了?”
安洛洛被牽著往外走,卻依舊有點不安地扭頭看辦公室門:“爸爸沒事的,我還是回去跟老師親自道歉……”
還在生他悶氣的小斗笠也突然發言:“我去吧,我在班主任那里形象比較乖,她看到我應該不會那么生氣了。”
洛安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