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不用早讀,也不是能自動調節睡眠時長的天師。
現在是早晨七點零五十分——離她上班時間還早,安各一般會直接睡到九點鐘,在手機鬧鈴的噪音下驚醒,然后十分鐘內搞定洗漱穿衣,隨便買份路邊攤早飯,再花五分鐘開車飆到公司樓下。
說實話,對于一位上頭沒人的頂級大老板,九點半準時到公司已經算是非常勤勉了,如果早晨沒有重要會議,安各睡到十一二點也是正常的。
畢竟她夜生活特別豐富,總在別人睡覺的時間到處蹦跶,所以太陽出來就困成了傻子。
不對,太陽消失的時候也是個傻子,哪個正常的聰明人午夜會從高高的山坡上跳海?
洛安也沒想叫醒她,他只是走過去,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
常溫。
低燒已經完全降了下去,紙人帶給她的影響也消退了。
昨晚他喂她吃的藥湯也開始起效,她身上的傷口已經逐漸愈合,留下的傷痕很輕,大約一兩天就能好全。
這是當然的,任誰看到那些青白發黑的淤痕,也不可能相信“被海草纏住”的解釋吧。
只是她拳頭上的傷口……
他后來用了點手法恢復了她那天和季應見面的監控,知道這是怎么弄出來的。
一拳錘爆防暴玻璃……嗯,相當霸氣。
但總不可能是她突然揮發天生神力……
洛安目光下移,再次落到她的睡衣領子里。
視頻錄像里,她出拳時,衣領里有個曾響應著季應身上浮出的怨氣,閃出金光的位置。
洛安沒有伸手去確認那個位置。
……作為她的丈夫,他或許是最清楚這個秘密的人。早在剛結婚時,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秘密,沒想到現在會出現反應。
連她自己也一頭霧水吧。
只是,這必須要藏起來才行。
還沒到時機……
隔著她的睡衣,洛安靜靜地把手附在那個位置,飛快劃出了一個繁復的圖案,又把這份虛無的符咒小心翼翼壓下去。
微弱的金光在安各衣領內閃動,又重新暗下,像是懵懂探頭后重新陷入冬眠的小動物。
……果然情況是開始變化了嗎,過去,他無法直接用咒術影響她的身體,只能用調配好的藥湯或法器。
洛安微皺了一下眉,但又很快松開。
算了。一時半會也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