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各挑不出他的毛病,之前那晚她強烈要求過“只要是深夜離開就帶上我一起”,但洛安之后每次獨自離開,都并非深夜,只是天外下雨、她又不在家罷了。
他會在女兒放學、她下班回來之前回家,偶爾晚了一點,也會在六、七點左右打來電話,說之前是在忙工作,然后去接她和女兒,提議他們晚飯出去吃。
早晨離開,傍晚回來,很正常的工作時間,似乎也不是什么危險緊急的工作。
而且,他每次悄悄出去,只會打著那把巨大的黑傘出門。
從沒打過別的傘。
……話又說回來,自從丈夫出現在她眼前,還碰過別的傘嗎?
那把古怪的黑傘一直在他手邊,似乎是他消失的那段時間里得來的東西。
安各觀察良久。
雨天出門打傘,沒什么古怪的。
但是……越觀察,她就越……看那把傘不爽。
又不是我買給老婆的傘。
是老婆獨自在外隱姓埋名時得來的傘——萬一呢,她如今已經很有危機感了,以老婆在陌生異性方面的遲鈍,萬一這是他獨自在外時從別的女人手里得來的——
決定了,就從這把傘開始下手!
挑了一個晴朗的工作日,老婆在房間里輔導女兒作業的傍晚,安各聲稱要留在公司加班,實則悄悄地溜回了家。
她一點點推開家門,踮著腳尖,一點點伸出胳膊,握住門口鞋柜旁靠著的那把黑傘,悄悄提起……
嘶,怎么這么重?根本提不起來!
安各使力,再使力,依舊沒能把它從地上拎起來,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傘柄摸上去越發冰冷的,就像有東西在故意用冰冷的毒牙撕咬她的手……
不遠處,洛安感應到了什么,他回過頭。
“呼!”
手上猛地一輕,寒冷也被驅散了大半,安各一下就把傘提了起來。
……搞什么,之前還很重很冷的,這不就是把正常的黑雨傘嗎?
是我拖雨傘時卡住了什么東西嗎……
安各不明所以,但時間緊急,她怕再逗留被不遠處輔導女兒學習的老婆發現,急忙抓著傘,縮回了門外,又悄悄合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