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燒買幾顆?兩串夠嗎?”
安各瞇了瞇眼睛。
“不用,”她突然改口,“我突然不想吃了,我們還是往前走走,找找炒面攤子之類的。”
洛安便自然地把錢包放回口袋,松開手指的同時,它重新化回草編的平安結。
“好啊,那我們繼續(xù)走吧。人太多了,你跟緊一點,拉好我的手。”
安各:“不用了,你把洛洛背好吧,別讓她在你肩膀上亂動。我拽著你衣角走在后面就行。”
于是他們繼續(xù)往前走去,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
——是,應該沒什么的。
安各想,占卜結果實在不可信,我也的確看見了老婆掏出他自己的錢包,那起碼,他絕對沒把錢包給那個“野男人”。
但是……現在……不能以曾經的經驗來判斷老婆了。
曾經的自己也從未想過啊,有朝一日會意識到“有人覬覦我老婆”,并產生深深的危機感。
說真的,如果不是遇見了戚妍,她怎么也不會發(fā)現“老婆是可能被他人喜歡的”。
“老婆老婆”叫多了,總幻視老婆真就是她家里賢惠文靜、乖巧羞澀的妻子……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尋常異性連和他搭句話都像是要侵犯他……
誰讓老婆自己給別人的印象就是這樣。他自己給自己訂的規(guī)矩異常自閉,所以她也異常放心了。
然而,“安安老婆”并不只是她的老婆,他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哪怕不看臉看身材,不看身材看氣質,不看氣質看內涵——
他幾乎沒有缺點,完美到奇怪。
而這樣的人就是奪目的,即使是無名指上的婚戒,也不可能完全擋開其他異性的眼神,哪怕他自己足夠循規(guī)蹈矩。
安各自己不也是嗎,僅“超級有錢”這個優(yōu)點,她見過多少男人前仆后繼的諂媚或勾引,哪怕他們清楚她結婚了,也一樣。
美麗的花朵不需要刻意顯擺自己的美貌,哪怕已經被種在了標有主人銘牌的盆里,也會有大幫大幫的投機分子試圖翻墻來摘。
驅趕那些明知有主也要來搶的投機分子,就是花主人自己的事了。
總不能勒令美麗的花停止綻放自己吧,那它會枯萎的。
洛安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做了十年的驅趕任務,哪怕安各喪偶后他的任務難度陡然上升,養(yǎng)的花已經不是“綻放自己”了,是主動長出了手腳,一天到晚到處爬墻……他還不能碰到她把她揪回來,實在糟心……
但他還是一直做了下去,畢竟真的不希望這朵花被摘走。
可安各就從未熟練過這種驅趕任務了,她天真地以為自己花盆里的老婆是很乖很乖,只會窩在自己房子里開給自己看的。
戚妍的存在打碎了這天真想法后,安各又驚又怒,應激般開始排斥他身邊的一切異性,她甚至開始做噩夢,夢見老婆和自己離婚然后去娶戚妍。
這個階段應當伴隨著激烈的怒火與控制欲,然而,因為洛安真的很愛在家呆著,安各再次被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