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略親近的稱呼緩解了胡順心里的煩躁。
他剛才差一點就要揪過那熊孩子罵出口了,只是意識到面前的女人和她資料里的興趣愛好后……
還是扯出一張和氣的笑臉,往“奶乖弟弟”設定上靠了靠。
“沒事沒事,唉,現在的小孩子……”
他坐回安各身邊,試著再次把手放過去,卻被安各塞了一塊毛巾過去。
“擦擦吧,”這個粗線條的女人說話非常直白,“你身上一股魚腥味,怪臭的。”
胡順:“……”
胡順用毛巾猛地蓋住臉,狠狠摩擦,擦掉了自己臉上即將泄露的戾氣。
安各猜他短時間內沒心思繼續勾搭她,便去看了看在船頭晃蕩的安洛洛。
她有意掠過了那個白斗笠小孩,如果說之前只是覺得他乖巧可憐,現在安各就覺得……他有點古怪。
如果那不是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安各會懷疑,他剛才是故意過來,打斷了她試探胡順的舉動。
還是離他遠點吧,反正,看那小孩捉魚的身手,獨自坐著也不會從船上摔下去。
安各可不是傻白甜安洛洛——她對利器、殺氣非常敏感,當初能從洛安用符咒遮掩過的衣服里嗅出血腥氣,通過身邊余溫判斷他是否深夜離開……現在就會第一時間對那陌生白斗笠提高警惕。
一個能用大剪刀瞬間戳穿魚腹的陌生人,在保護好女兒的前提下,她要離他遠點。
……好吧,也有那么一點點不想承認的原因是,安各有點怕那白衣小孩。
她總覺得他斗笠下那雙眼睛幽幽地盯著她,看得她后背發毛……
“洛洛,劃到哪了?”
來到船頭就安全多了,遠離了胡順重新靠緊女兒,背后的視線似乎散去不少冷意。
安洛洛小朋友一無所覺,她正抱著槳哼哧哼哧努力:“沒啊,我在捉魚呢!”
安各:“……”
安各低頭看看被女兒拿扇形木槳“嘩啦”“嘩啦”拍混的水,又看看遠處被驚走的魚。
安各:“你較什么勁呢,洛洛寶貝。”
別折騰這支可憐的小木槳了,好嗎。
安洛洛眼睛一瞪:“媽媽你不相信我嗎?我能捉魚!我也能,隨隨便便往水里一戳不就——”
你既不是大山里的妖怪,也不是精通荒野求生的村民,有什么好比的。
“好啦,洛洛寶貝,我相信你肯定能捉魚,但當務之急是繼續劃……”
安洛洛有點不甘心,小弟能兩下就做到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會做呢?
媽媽:“乖啊乖啊,洛洛寶貝,和媽媽一起加油劃船吧,我們快快劃到景點勇奪第一,然后就能見到爸爸啦……”
“拿第一”和“見爸爸”無疑是比“通過捉魚向那個白斗笠證明我能做他老大”更有誘惑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