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還不算好?”
“可是究竟該怎么長生不老……”
“這么跟你說吧,”16號舒了口氣,告訴自己要耐心,如果能把他生前那么珍重的妻子拉成自己的同盟,那可太爽了——
“我們一直懷疑,那個人生前的時候,已經(jīng)尋到了長生不老、得道升仙的途徑。”
安各:“……可是他死了。”哪個次元的長生不老會英年早逝啊。
“你不懂,”16號擺擺手,“正如我所說,他是個特立獨行、腦回路奇異的蠢人,只在乎他那個凡人妻子……估計,拒絕了得道升仙,還把長生不老的秘密鎖了起來。”
“他身上的不凡,我之前也與你詳細說過……純陰之體,八字極輕,一對陰陽眼,活著時便一身陰氣還能從事驅邪捉鬼……不夸張的說,那種人,在襁褓里就該死,他卻一直活了下來,還活得不錯。”
16號說著說著又流露出深切的厭恨感:“當年我們多少勢力陷害他,圍攻他,使出各種手段打算殺了他這個邪門歪道……他卻一個個抽了回去,毀了我們所有精心的布置,破壞了家里準備千年、光復玄門的大計……甚至,最終,還拖著那副半人半鬼的身體,成功下了那座地宮,把我們所有人阻擋在外面。”
地宮。
安各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她想了想:“既然他帶血的法器遺落在地宮……那么,那位最強者就是隕落在地宮?”
16號卻搖頭。
“他進去了,又順利出來,甚至不知使了什么術法,把那座地宮重新封了起來。然后他就消失在玄學界……數(shù)日后,我們才接到他的死訊,趕到時,他的尸身已經(jīng)下落不明。”
她頓了頓,咬牙切齒:“我們至今也不知道,他死于誰手。不過肯定是哪個宵小之輩,半路撿的漏……他再強,經(jīng)過我們全力的攻擊,在那座地宮逃進又逃出,還做了個巨大術法封存整座地宮后……也傷重不治,茍延殘喘。估計那時隨便來個乞丐碰到他,捅他一刀,他也就咽氣了。”
安各聽出她從咬牙切齒重新變得耀武揚威,有些奇怪:“你既然不知道他逃出后遭遇了什么,怎么能肯定他那時是茍延殘喘?一位能反擊各大勢力圍剿、又入險境再逃出的強者,或許……”
“不不,安小姐這就不明白了。”16號說,“貼身法器相當于一位天師本人,他能把那柄扇子落在地宮里,就意味著他逃出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沒有精力再去回收自己的法器……況且,我們雖然沒發(fā)現(xiàn)他的死因,卻在地宮遺址外發(fā)現(xiàn)了別的痕跡……”
說到這,她又大聲笑起來,極其暢快。
“一道長長的、長長的,像蛇類那樣的拖行痕跡……沒有腳步,腥氣沖天,全是手掌印,掌印里的血浸到地下三尺之深……”
安各驀然明白了什么。
“他……”
“他離開地宮時,是爬出來的,哈哈哈哈,好不好笑?他一路用手爬出來的,連把自己支起來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就是一條貨真價實的殘喘野狗嘛——”
安各沒有發(fā)笑。
盡管她知道,此時,發(fā)笑,才能與16號進一步拉近距離。
……但這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