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會發現,他成了鬼。
她絕對不能發現,這七年他努力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就是為了隱瞞那場死亡……
這是他唯二所求,或許,比復活還迫切些。
“老婆,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被石頭劃到?再讓我檢查檢查。”
安各輕輕地捧著老婆的手,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手背上的淺疤,憐惜之意更濃。
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接連用摸手的方法試探了不少人,對老婆總戴著十級濾鏡的安各難得敏感地意識到,老婆的手有些粗糙了。
比胡順、16號、郭總都要粗糙,并非錦衣玉食的手。
現在想想,他的手總是特別涼,是不是這些年在外面奔波沒照顧好自己,還是常年洗菜刷碗留下的病痛呢……
安各的目光不禁落向老婆的手背,上面攀附了一些淺淺的疤痕。
很小的疤,并不難看,存在感也低,她以前問過他幾次,老婆只說是幼時在村里砍柴燒火留下的。
但,細細一看,比起砍傷,更像是燙……
安各腦中突然閃過那個白斗笠小朋友,與自己拎起他時,不經意見到的袖袍下的手。
那些說明“這小孩受過苦”的疤痕,同樣在手背。
更明顯,更斑駁,存在感更高,但形狀……相似?
洛安,難道和那個白斗笠——
“豹豹。”
見她的眼神再次顯露出一點懷疑,洛安似乎不經意地顫了顫手,又表現出了疼痛。
他順勢把手背縮進了陰影里。
“豹豹,這個點結束得比設想中還早一點,我們待會要不要去一樓餐廳給洛洛帶一杯熱牛奶?萬一她起夜時見不到我們,問我們去哪里……”
女兒的名字立刻分散了安各的注意力:“好啊,那就先去一趟一樓,我也想吃點……”
“嘭轟轟轟轟!!!”
一長串的巨響,打斷了夫妻倆的閑談。
移動的電梯轎廂瘋狂地震動起來,腳下似乎有驚雷炸響,又像是誰在電梯間內引發了連環爆炸,火焰翻卷、鐵板撕裂——
【純陽……純陰……好吃……好香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