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早就放棄治療的破爛一起過日子,他摻和進來湊什么熱鬧,不摻和了。
安各還在糾結地想這兩個人的長相問題,就聽裴岑今在那邊輕咳一聲,道:
“他放棄治療很久了,現在腦子里的病情加重,弟媳,麻煩你多擔待一點。”
安各:“……”
安各還沒問“什么”,留下囑托的大師兄便掛斷了電話,逃之夭夭。
……的確需要“逃”,因為,洛安立刻就開門走了進來,穿著那套她以前買給他的家居服。
安各這才發現,自己正在家里臥室的床上。
——首都,自己家臥室,穿著自己留在家里的睡衣。
不對啊?睡過去之前……我不是還在綠海那邊的機場?
洛安沒有給安各再思考的空閑,他掃了一眼安各手里的手機,就帶著托盤走了過來。
托盤里是一碗雞湯面,和幾碟小菜,還有一杯顏色略顯古怪的飲料。
“我總覺得剛才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他把手里的托盤放到一邊,在床沿坐下,很自然地去摸她手機:“豹豹,這么晚了,誰還和你打電話?”
安各下意識就抓著手機往后一縮。
洛安眼底暗了暗,但立刻就收回了手。
“抱歉,我沒有查你手機的意思,只是隨口問問。”
他說完便起身離開:“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吧,你今天帶著洛洛玩了一天也很累了,吃好了就睡覺……行李還沒收拾好,我出去忙了。”
安各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他要往外面走,急忙伸手拉住——沒拉住,只好開口喊他:“等等!我有問題要問你!我怎么——你怎么——”
怎么?
你?
心生懷疑、識清騙局后,果然連裝也不想裝了,只想質問他拆穿他再把他趕出家門?
洛安沒有理睬。
他毀掉了所有證據——不管如何,她現在沒有證據趕他走。
……當然了,非要趕他走他也沒辦法,歸根結底這里也不是他的家,只是她租給他借住的房子,現在沒有法律意義上的配偶身份,讓他出去他就得立刻離開……
算了。
先死皮賴臉留一晚上,明天送完洛洛上學,再去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