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為難這位大人,”戴著古怪白帽子的小孩卻插嘴說,“我與她素不相識,這位大人不過是一位好心的陌生人,見到我昏在路邊,便主動把我送往醫館。”
他的坐姿和同齡男孩對比起來真是乖巧極了,背挺直,腿并攏,小手放在膝蓋上,頭和肩膀水平端直——
那古怪連著數層厚厚白紗的白帽子,是“斗笠”嗎?
這男孩頂在頭上便仿佛頂一把極薄的尺,斗笠邊緣的弧線比天際線還端正,哪怕看不清他的眉眼,也能感受到他平穩又直接的注視。
這種坐姿很有教養,也很耗費核心力量,如果不是安各切實掂量過他,是不會把這種小孩與“營養不良”聯系在一起的。
兒科醫生剛剛從假期中趕來加班,接診了數個大吵大鬧、亂砸玩具、因為疼痛便臭著一張臉不配合醫生指令的小男孩后,小白斗笠這樣的,簡直是靈魂上的凈化。
他甚至還緊緊攥著兒科診所發放給小朋友的安慰糖果。
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說謊呢。
醫生收回譴責的眼神,安各也松了口氣。
但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碰瓷絕不會如此輕易結束,這不過是
第一百零七十五課
如果你問我要個解釋那我也想問你
與安各一樣,
洛安的今天原本很幸運,是近日來難得的輕松。
紅衣被他撕得只能在地下老實待著恢復元氣,綠山那幫人因為他的舉報自顧不暇,
圍繞紫海項目發生的連環兇殺案依舊遲遲沒出結果、在安各介入的情況下,
那幫老東西再想有動作也要花費好一番心力——
而他呢,
這幾天死亡重現也已經反復訓練了幾千遍,那些本能畏懼已經克服完全,
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等待祭日完成復活,在此之前,
調整狀態,養精蓄銳。
這和做重大手術的病人要在前幾天吃點好的、早睡早起不能熬夜是一個道理。
要把身體各方面的狀況調至最小,以迎接接下來的手術……或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