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心虛地沖女兒尬笑,便輕“噓”了一聲,領(lǐng)著她往遠處的屏風走。
且不說老婆回來后她是否有膽子搞這種“趁他中午不在家就帶著女兒來餐廳窺探新鮮小帥哥”的事——她對天發(fā)誓自己就算有一百個豹膽子也沒這個豹豹心思,她現(xiàn)在是有老婆的人所以一顆心全給老婆了絕對沒心思再調(diào)戲外面的一般貨色——
況且,女兒昨晚做的噩夢,與她昨晚做的那個噩夢,都讓安各沒心情搞這些事。
今早老婆離開時便是這樣叮囑她的:
【洛洛最近做噩夢有點頻繁,我要去幾個地方調(diào)查一下,爭取解決她噩夢的源頭。今天你和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如果工作不算多,女兒醒了你就帶她玩玩讓她開心,我晚上回來找你,我們再一起匯總信息,一起分析。】
……害,話是這么說,但安老板這個控制狂怎么可能放心把調(diào)查工作全交給老婆,自己就待在家里睡大覺帶孩子呢。
早晨六點左右送他離開之后,她撐著眼皮磕著咖啡,用電腦遠程開了幾個會議安排完了今天公司的事情,直到近九點才囫圇睡下,然后被女兒在十一點多鬧醒。
清醒之后她也不想浪費時間,翻了翻之前查到的資料,就直接來了這家餐廳。
——根據(jù)吳媛圓師妹曾透露的消息,這家餐廳的古琴表演者,正是他們師門的三師兄,胡令。
這段時間安各已經(jīng)跟吳媛圓處成了好閨蜜般的關(guān)系,從她嘴里知道這位胡令沒有做天師,是個混跡賭場與餐廳的“音樂家”,自數(shù)年前選擇退出天師這一行后,就一直在研究與“預知夢”相關(guān)的東西……況且,他姓胡,按照玄學界內(nèi)部的姓氏血緣劃分,安各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綠山之行時曾對自己懷不軌之心的胡順,與那位古小姐……
所以,安各打算趁機接近他,試探點信息。
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老婆師門里那幫人挨個接觸打探一遍,擇日不如撞日嘛。
到時候就裝成“帶著女兒吃飯意外遇見”,和老婆提起時也能很簡單地解釋清楚。
“所以那個哥哥有多帥呢?”
被拐帶的安洛洛小朋友一臉期待地牽著媽媽的手:“你能在好多好多員工簡歷里一眼看中,那個彈琴的哥哥肯定超級超級帥吧……竟然好看到媽媽你愿意冒著被爸爸發(fā)現(xiàn)的風險跑來搭訕啊?”
呃,胡令本人的確長相不錯,據(jù)說在賭場和餐廳打工時忽悠了不少小姑娘,但她可不吃那種類型。
安各臉上繼續(xù)打著哈哈忽悠女兒:“對啊對啊,那肯定超級帥,小帥哥帥得媽咪一起床就趕緊帶著洛洛來看啦,被爸爸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啊,見到他都不會困的……”
哇,媽媽挑剔的眼光,竟然能有這么高的評價,小顏控安洛洛可太期待了。
眼見著屏風與人影近在咫尺,她三步并作兩步,顛顛地跑了過去:“你好呀帥氣的大哥哥,很高興認識——”
古琴聲瞬間消失。
女兒的招呼也瞬間消失。
安各看見屏風上,女兒的影子被一把拎了起來,極為快速,毫不留情。
瞬間頭皮發(fā)麻,怒火上竄,沖進屏風內(nèi)就揮拳:“你干什么,放開洛洛——”
拎著女兒的老婆站在古琴邊說:“哦。”
揮拳到一半的安各:“……”
被拎在半空的安洛洛:“……”
安各默默地收回了拳頭。
安洛洛默默地晃了晃腳。
老婆則默默地把女兒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褂,又沖她們點點頭。
“我聽說你們要來看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