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眨眨眼。
……不再是一個人的房子,也不再是那個神經痛的帶嬰時期,面前兩個半大孩子擁有足夠的自理能力,一個含恨瞪著他,一個天然又無辜。
洛安回看小斗笠暗惱的眼神。
“別……不準……放開!我自己梳頭!”
將來你要突破的廉恥多了去了,他不禁想,真正的折磨還在后面呢,我做的這點算什么。
……武力值倒是不需要擔心,是不是該多訓練一下他的臉皮厚度啊。
不過洛安還是放開了梳子,拍開了小斗笠死拽自己發尾的手,又接過了女兒。
安洛洛看了一眼匆匆背過身梳頭的小斗笠。
雖然她對這個討厭小孩長什么沒興趣,但……
“爸爸,他才剛洗完澡吧,而且還在我們家不在學校了……這里他也要繼續戴口罩帽子嗎?”
洛安自然道:“他現在臉皮太薄,自然要拿東西多擋一擋。”
小斗笠:“……”
小斗笠無法反駁,他忿恨地挪去角落里繼續梳頭。
未來的自己究竟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可惡的大人。
安洛洛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了學校把他帶到家里的緣故,總覺得那小孩的背影越看越眼熟……
“安洛洛。”
后方編辮子的爸爸突然開口:“別拽我頭發。”
安洛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很自然地又拉了拉:“爸爸,可你剛才給他拽啊,我下意識就想玩玩……小時候好像經常玩吧?”
“好吧。”爸爸嘆息一聲,“但不許吃。”
“……誰會吃別人頭發啊?流口水的弱智才會干這種事吧?”
回憶辛酸如潮水,洛安麻利編好辮子,拍了拍自家小弱智的腦袋瓜。
“想選哪種發卡?”
一盒子亮晶晶的發卡推過來,和每個坐在餐桌旁的早晨一樣。
……雖然我已經沒那么害怕了,但爸爸,就算你刻意這么做,也沒辦法把上午發生的所有事全部刪除,仿佛輕松地在中午重新讀檔啊。
安洛洛想起了他的右手。她注意到爸爸給自己編頭發時刻意換成了左手。
“不要發卡,我不想打扮了……”她望了一眼角落里嘟嘟噥噥在頭頂正帽檐的小斗笠,“我也隨便戴頂棒球帽吧,然后我們快點出門,爸爸,你要履行諾言,好好坦白,不要再騙我。”
……她不是只要打扮起來就會被吸走注意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