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升至六層。他一把拎起年幼的自己。
小斗笠:“?”
洛安看他一眼,另一只手輕輕一翻,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針躺在掌心。
“準備好。”
小斗笠沒有再提問,他懵懂地點點頭,扣緊了頭頂的棒球帽。
不只是因為這個未來的自己非常可靠,更是因為他的眼睛看清了……
那根細針上,浸泡的藥水。
【你在做什么?】
早些時候他走進那棟房子的地下室所看見的,與晚些時候安各眼中所看見的。
【你哇哇亂嗷想吸的小老婆。是這樣對吧?】
能把成年人轉化為幼態摸樣的藥水,當然不只是為了奪回妻子的關注度、降低她的意志力、將她和女兒的小臥室捆綁在一起讓她放松警惕——
破爛最擅長研究的從不是具有可愛趣味的藥草湯劑。
他最擅長的“邪門歪道”,更加偏門的、用途絕算不上正派無害的——
——洛安將浸泡過藥水的細針毫不留情地扎入小斗笠的后頸。
后者渾身一麻,迅速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被洛安抱布娃娃般抱到了與他視線完全平行的地方。
他們對視了一秒鐘。
小斗笠也并沒有打算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定定地凝視著自己。
因為自己提醒過了。“準備好”。
自己會對自己說的“準備好”……
永遠會在接到巡視血潭的任務之后,戴上斗笠出門之前。
他對自己說“準備好”。便扛起剪刀。
伸出手,垂下腿,腦袋歪向一邊,就像是某種處于無害又稚嫩的幼年期的軟骨動物,小斗笠默默地凝視著未來的自己。
長大后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本質上一樣的。這發現令他無比安心。
所以,哪怕他此時沒有扛起剪刀,小斗笠也任由他拽過他的手,折斷他的腿,調整他脖頸的長度,拉長,搓扁,無視骨骼噼啪噼啪的彈響,真如擺弄棉花娃娃似的——【調整】著他自己。
不,這樣粗暴的拉扯調整只會讓棉花娃娃被扯出大股大股的“棉花”。
只有非人的軟體動物才能適應這種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