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千年前某個深深印刻在魂魄里的畫面,
令他時刻渴望著將自己千刀萬剮……從一開始就抹殺殆盡。
【廢物。】
【蠢貨。】
【無能。】
【軟蛋。】
【垃圾。】
【安……明明就一遍遍罵著我……厭惡著我……】
【為什么,
沒有直接,
在那時就一遍遍地把我殺掉呢?】
【安要是早早殺了我就好啦。】
【殺死廢物。】
【殺死廢物。】
【殺死——】
【憑什么我還活著?】
血潭最深處的怨恨既像是瘋子在耳邊的低喃,
又像是某種蛇類喪偶后癲狂的嘶鳴。
……有什么好怨恨的?在家養的籠子里待慣的廢物,
活該淪落至此吧?
“抱歉,師弟,
是我剛才沒說清楚。”
不,不能被那片影子所干擾,那不是他。
洛安費力調整自己,驅散了耳邊那些嘶鳴,也一并緩了緩語氣,刻意塑造出一點正常人理應流露的“憐惜”與“嘆惋”來。
“千年前在無歸境發生的那樁悲劇,也算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必然結果……”
胡令的臉色好了很多,剛才他也是被師兄臉上隱隱的鄙薄之情嚇到了——面對慘劇時太沒有同理心的人總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那一瞬間,師兄就好像在對千年前這事件的某個受害者表達“你活該如此”。
那是極端異常的鄙視。師兄理應保持中立客觀的態度。
……那樣會讓他想起即將被怨恨逼瘋的陰煞……幸虧現在的師兄……呼,終于有了“活人”的踏實感。
“我,咳,我明白了。所以那是某種古老的祭祀儀式嗎?為了得到長生……而那個被分食的女人擁有什么特殊體質……”
二師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