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是用血液連接木枷、意念操控機關術的話,會不會現在是耗損太大了,這具木枷依舊在無意識地吸取你的血氣?”
胡令猜想道:“嫂子,你檢查下傷口,血是不是沒完全止住啊?”
其實是不可能的,這架木枷出自于千年前那位家主之手,后者細細雕琢時也只是懷著“要給安準備能在關鍵時刻護她萬全”的想法,固然需要安各的血激活控制,卻不可能吸取損耗她的性命。
但安各一愣,和洛梓琪對視一眼,卻立刻聯想到了另一點——
女人的經期也算是“不停流失血氣”的一種表現,不可能像包扎傷口那樣完美止血。
仔細想想,之前紅影被吸引似乎也是依照自己的血氣……
洛梓琪建議:“要不你離控制室遠一點?”
安各當即決定:“我再叫輛直升機過來,先離開這架木枷再說。”
她不喜歡超出掌控的情況,一個突然不適、可能會拖累自己下判斷的身體就更不行了。
如果繼續待在這里會時不時地頭暈、耳鳴、犯惡心,那不管此處有多安全,也必須趕快撤離……
可當安各再次與秘書組聯系,卻得到了一個有些糟糕的消息。
“無歸境邊境卷起了異常的風暴,改良過材料的無人機可以勉強循著坐標飛過來,但派出載人的直升機風險很大……老板,不如我去聯系幾個雇傭兵……”
安各不可能讓拿錢辦事的屬下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救自己,外人也未必能搞懂無歸境境內種種異常的景象,她迅速就否決了這個方案,看向洛梓琪。
胡令負責駕駛,安各負責指揮,洛梓琪之前一直默契地負責盯視周邊情況,聞言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大約從五分鐘前開始,周圍的狂風便越刮越大了,白霧被驅逐了一干二凈,但幾百米外的那棵古樹被風拔了上去……無歸境雖然氣候惡劣,但……”
但屬于洛家本宅附近的山崖,從未生出過這樣恐怖的暴風。
今夜的白霧就像是無歸境本身在迎接與它息息相關的某個主人,今夜的暴風卻不像是……
洛梓琪思慮片刻,見安各目露懷疑,還是沒把自己那偏玄幻的猜測說出去。
她只道:“這樣吧,山崖下、淺灘那邊的礁石后有一條屬于洛家的密道,如今已經被堵死了當作寶庫使用,你拿著我的令牌,可以當作防空洞過去暫避……”
安各剛想拒絕,她必須都留在中心和秘書保持通訊的穩定,這才能讓無人機群抵達正確的坐標,可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她一把抓住了身邊的木板,指甲幾乎深深刻入凹槽。
搞什么,就算是痛經,也不至于在這種危急關頭暈倒吧?!
安各喘著氣問:“好,那防空洞在哪——”
洛梓琪卻沒再看她,她死死地瞪著視窗外的紅海,胡令早就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那抹被無人機群擊碎、裂在海上的紅影,正緩緩聚攏著自己。
風暴驅散了山間白霧,可白霧又退去海上,繞進了紅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