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手機號碼……盲音。
爸爸給的串珠小手鏈……怎么拍打,也沒有動靜。
直接喊爸爸,試著動用爸爸藏在自己眼睛里的那縷煞氣……沒有,沒有,全沒有回應。
【爸爸媽媽在外面出事了】,這是安洛洛得出的第二個判斷。
父母是絕不可能輕易與她斷開聯系的,他們究竟去了哪里,又遭遇了什么才無法回復她的消息……
安洛洛開始感到恐慌。
于是她深呼吸三下,再次奪過座機。
抓緊時間,先救小斗笠,再去救爸爸媽媽。
火警電話,報警電話,醫院的急救電話——安洛洛用座機挨個打過去,一律是盲音。
仿佛這棟房子是一座孤島,而她手里抓著的聽筒并非連接外界,只是一截木枝而已。
……不正常,家外面發生什么了?
旁邊裹在床單里的小斗笠又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黑血,安洛洛咬緊牙,直接奮力卡緊了手表,又抓過自己的書包,沖向玄關。
聯系不到父母,聯系不到警局或醫院,那么,似乎只剩一個方法了。
從一開始,對安洛洛而言,也只有一個選項。
就像一定會撲向操場上毫無所覺的同學老師,哪怕被推搡被揮開也要大喊著讓他們退回樓棟里——
踮起腳尖,湊上指紋,背影略略發著抖,小孩的手指堅定又快速地打開一層層鎖扣,主動解開了父母離開前設下的所有防護。
安洛洛一把從里拉開了大門。
——她要親自出門,把他帶去醫院里。
被窗簾與家門護衛在外的白霧洶涌卷入玄關,影影綽綽的猩紅剪影似乎在飛速靠近——
但安洛洛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她飛快地沖進電梯,打開媽媽的安全鎖,用手掌貼上去,讓電梯飛速下行。
【深夜不能獨自出門】,這道理爸爸教導過千百遍了,她并非抱著僥幸心理,消失的父母、打不出去的急救電話也證實了外界的古怪。
僅靠自己是不可能把他安全送往醫院的,所以……
電梯打開,首富偌大的私人車庫在女兒的指紋感應下層層亮起。
安洛洛是唯二擁有這間私人車庫全部權限的人,就連她的爸爸都沒有——畢竟這里停放了太多具有首富私人審美的周邊跑車,也有太多母子倆共同跑去演唱會電影節看小哥哥的秘密。
安洛洛的目標很明確,她無視著背后從電梯井往下淌的白霧,直接拍開了車庫門旁的顯示屏,對上眼球掃描后直接道:“我要去醫院。”
“嗡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