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安洛洛照豹畫貓的威懾下,一只一年級小朋友和后面的六年級小朋友再也沒多說話,大家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后,一排小老鼠般溜進了體育館。
“……那三個小屁孩進來了?!?/p>
操場內,體育館三樓,音體教室。
穿著施工背心的男人最后看了一眼操場上徘徊的東西,合上被自己剛剛掀開的窗簾。
屋子里一片漆黑,所有燈都被砸破了,窗簾也完全隔開了外面燦爛的陽光——但一點也不陰暗,相反,空氣中隱隱浮現出一種安全感。
“張哥,我們已經被困在這里快一個月了,沒人敢出門……”
有個半蹲在旁邊的男人動了動,三白眼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更深處的黑暗:“我們總要找點什么,打發打發時間啊。”
墻角里,教師打扮的女人立刻警惕地站起來,護住了身后那群昏迷的小孩。
“……嗤,你這是什么眼神?又不是我們把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拖進來的,沒吃過虧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搞什么校園探險……”
三白眼的目光在女教師的胸脯上打轉:“要不是我們出手,那群小屁孩早□□場上的東西吃光了,還能被藏進體育館?”
女教師沒說話,她臉上每一根柔美的線條都繃得極緊,似乎很想呵斥“滾蛋”。
如果不是她只有一個人要護著孩子,而那邊是一隊沒什么素質的男人,礙于情勢……
“他媽的滾蛋。”
卻有人很不客氣地把這句話罵了出來:“是你們出的手嗎?躲在這間房里瑟瑟發抖多久也不敢踏出一步,老貓撒出來的尿都比你有膽,一張嘴就搶了老子的功?”
聲音非常年輕,似乎是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口氣囂張,明顯也不能算有素質,像是個小混混。
三白眼的臉立刻就漲紅了,但他沒敢再出聲。
張哥陰沉沉地收回視線,沒說話,只抬手扇了一下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小弟,向出聲的人鞠了一躬。
“大師。那幾個不安分的小屁孩,就……”
“知道知道,老子這就去,指望你們還不如指望屁……別讓我回來時發現你們動了小手腳。”
“大師,我們不敢。還要多多仰仗大師。”
一陣衣袍窸窣聲響起,是那個發話的年輕人走向門口,即便逐漸走遠了,房間里的人也能聽見他的罵罵咧咧。
“他媽的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一堆鉆進來后又一串進來,老子覺得還是勒死更省事……”
女教師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但她也沒敢奔過去阻止什么,只哆哆嗦嗦地坐回去,靠緊了昏迷的孩子們。
……或許,是剩余的孩子們。
一樓的安洛洛似乎聽見了什么動靜,她停止腳步,對王春燕“噓”了一聲。
“有人下來了。我們躲到旁邊去。”
王春燕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緊張地點點頭。
馬尾辮其實也怕,但她覺得在這兩個小孩面前露怯很丟臉,便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安洛洛他們面前,大聲詢問:“是哪個同學在樓上裝神弄鬼,體育館里不會有別人,不要浪費時間惡作劇了!”
……安洛洛去捂她嘴的手沒能及時到達,她氣得在馬尾辮后面蹦起來。
六年級比一年級高太多,捂嘴難度很大,要是她也變高就不會讓馬尾辮亂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