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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節(jié)（第2頁）

“她聲嘶力竭讓先帝查清楚五皇子的死因，可最后也不過就是病亡。”

“那孩子命不好啊。”

莊懿太后的語氣溫和，似乎十分惋惜，可她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喜悅，甚至帶著惡意的嘲諷。

蕭元宸緩了一會兒，才艱難地問：“母后當(dāng)年，因何要對五弟動手？他不過只是個(gè)襁褓嬰兒。”

“皇帝，你如今要死了，怎么反而天真起來？”

“我殺的不是襁褓嬰兒，我殺的對我皇后之位的威脅者。”

“莊慧太天真了，她以為自己能被先帝愛重，能誕育兩個(gè)皇子，前朝朝臣一喧鬧，先帝就會廢后改立。”

莊懿太后聲音冰冷。

當(dāng)年這件事，讓她一直記恨到了今日。

“她也不想想，哀家賢良淑德，名滿大楚，人人都知道哀家一點(diǎn)錯(cuò)處都無，是最慈悲為懷的一國之母。先帝便是失心瘋，而已不會隨意便廢后，”莊懿太后道，“但我不喜歡被人這樣逼迫。”

“那種總有人暗中盯著，看著，總有人在耳邊議論的感覺并不好，太煩人了。”

“莊慧很在意那個(gè)小兒子，也正是因?yàn)檎Q育了兩個(gè)皇子，才讓前朝有些人心思浮動，想要做那從龍的功臣，卻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gè)福氣。”

“除去已經(jīng)長成的平王并不容易，可要讓一個(gè)小嬰兒無聲無息病逝，卻最是簡單不過。”

莊懿太后道：“一件特地安排的襁褓，就能讓那孩子重回九重天。”

蕭元宸聽到這里，面色越發(fā)難看。

“你真是太惡毒了。”

“我惡毒？”莊懿太后冷冷道，“你以為莊慧就從來沒做過一件骯臟事？她手上的血可不比我少。”

“當(dāng)年我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不光有先帝的手筆，也有她的。”

“她害我一個(gè)孩子，我害她一個(gè)孩子，這很公平。”

但事實(shí)上，莊懿太后可不止害了莊慧皇貴妃一個(gè)孩子，最后甚至也讓她在絕望中早亡。

這些事，都不必說了。

蕭元宸沉默片刻，最后開口：“母后這般而為，就能確保萬無一失嗎？若是母后失敗，定國公府又要何去何從？”

莊懿太后此刻才道：“若哀家真的輸了，就一頭撞死，人都死了，還管那些身后事做什么？”

“再說，若非定國公府不頂用，若非定國公膽小怯弱，我又如何會親自動手？沒用的蠢貨。”

“說起來，還是先帝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