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堅持到醫院,就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后了。
我慌亂的看著孟西珺,她知道我想要說什么,連忙上來安慰我。
“風凌別怕,我已經給你媽媽打電話了,告訴她你臨時出差?!?/p>
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爸爸去世后,媽媽的心臟一直有比較嚴重的問題,我實在是不敢讓她情緒激動。
我現在能明顯的感覺到生命正在從我體內流失。
魏智打我的那一巴掌,我磕到大理石地磚上,腦部的腫瘤破裂,已經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所以現在我的眼睛其實是失明的狀態。
孟西珺告訴我,江年年已經同意了我的辭職。
就跟她不同意,我這個樣子,大概也沒有辦法配合她去激怒魏智了。
我想了想,開始囑托孟西珺。
“其實我的生命可能沒有太久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孟西珺并不搭話,她只是拉過我的雙手,用力的攥著,仿佛這個樣子,我就不會從她身邊離開一樣。
我詳細地跟她說說我的計劃,絮絮叨叨地講了一兩個小時。
我先是給我媽打了個視頻電話,告訴她公司要派我去國外工作。
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過兩天我回去拿證件,辦好手續就直接出國了。
我回家的那一天,耳朵上戴了一只藍牙耳機。
因為我已經是完全失明的狀態,孟西珺陪著我回去的。
我盡量坐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這樣就不會在我媽面前暴露我雙目失明的問題。
跟我媽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帶著行李和證件,孟西珺扶著我穩穩的跨出了房門。
我強忍著眼淚,直到坐到了車上才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知道,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后一次“見”我媽了。
回到醫院的第二天,我就開始陷入昏睡,一開始每天還能有三四個小時醒著,后來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短。
漸漸的我到了彌留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