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錘必死無疑!他帶去的混子,也都是為虎作倀,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崔向東可是親眼所見,他們在彭大錘一聲令下后,個個高舉著斧頭,眼珠子冒光撲上來的樣子。這些人,還有活著的必要嗎?至于馮義軍——崔向東慢條斯理的點上了一根煙,看著姬小秘,笑了下:“花花,你去給姬省打個電話。問他三個問題。”“您說?!奔∶卦俅吻飞怼!叭绻业囊恢皇终姹欢绲?,長安會死多少人?如果今天陪你‘逛街’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普通出身的良家子弟,會是什么情況?如果姬省今天不在老地方茶館,又會怎么樣?!贝尴驏|站起來,走向洗手間:“打完電話后,陪我去大唐酒家。”“好的?!奔К幓ǖ捻庖婚W,腳步輕快的走出了辦公室。為崔向東晚上外出應酬,不帶他的半條命聽聽,卻帶著她去而芳心竊喜。反倒是崔向東讓她問大伯的那幾個問題,她來不及考慮?;氐矫貢g,姬瑤花拿起電話呼叫姬西岐。如實把崔向東說的那三個問題,告訴了他。坐在家里書房內的姬西岐,神色凝重。緩緩地說:“瑤花,告訴崔向東,就說我知道了。”“好的。哦,大伯?!奔К幓ㄔ诩磳⒔Y束通話時,小興奮的語氣:“今晚崔常務外出應酬,沒帶韋聽卻要帶上我!您說,他是不是終于要接納我了?”姬西岐——愕然半晌,才苦笑:“瑤花,他不帶韋聽,卻帶著你去參加應酬,就是讓人知道,我在支持他當前所做的一切!說是扯著虎皮當大旗,也不為過。這樣,他不但輕松再次凝鑄威望。以后對市局的掌控,那更是一言九鼎的。此子,心機頗深啊?!辈坏燃К幓ㄕf什么。真把她當作掌上明珠的姬西岐,苦口婆心:“瑤花,崔向東是玩弄心機的頂尖高手!你最好是適可而止,不然就會被他傷害,余生都會深陷痛苦中?!薄爸灰艺嫘膶λ?,他不會害我的。”姬瑤花說完,就結束了通話。姬西岐——有些痛苦的閉了下眼,放下話筒時喃喃自語:“崔向東,如果你敢傷瑤花太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焙?。姬西岐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好了情緒。再次拿起話筒,呼叫省廳的某位同志。語氣淡淡:“我是姬西岐。今天下午的茶館事件當事人,無論是去茶館的,還是幕后黑手!全都從快的,頂格處置?!卑??電話那邊的人愣了下,問:“全,全都死刑?”姬西岐沒說話,只是放下了話筒。死刑。無論是彭大錘、跟隨他去茶館搞事情的混子,還是雇傭他們去做事的馮義軍,全都死刑!而且還要從快!!這就是崔向東的要求。姬西岐起身走到后窗前,看著外面的夜空,很久都沒動一下。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給姬西岐打來電話的人,是馮老。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壓抑的憤怒:“西,西岐!我剛得到消息,義軍要,要,要?!绷x軍要什么?要被從快的執行槍決??!這個消息傳到馮家后,還在緊急協商該怎么拯救“大軍”的馮家核心們,頓時炸鍋了。馮義軍的老爸馮賀昌,脾氣火爆的馮賀敏,以及這段時間很憋屈的馮賀林等人,可謂是又驚又怒,還害怕?!笆堑??!奔麽穆曇?,從話筒內傳來的很清楚?!八趺纯梢赃@樣???”馮老眉梢眼角,不住地突突。再也無法控制,嘶吼:“單從法律角度來看,本次案件的所有犯罪人,罪不至死!畢竟崔向東連根毛,都沒傷到不是?彭大錘死刑,余者有期二十年,馮義軍三十年的方案,就已經從重從重再從重的處罰。他怎么還不滿意,非得斬盡殺絕?”“法律的角度?”姬西岐笑了:“呵呵,請問馮老,從小就接受貴族教育的馮義軍,懂不懂法?”馮老的嘴巴動了動,沒說話。“馮義軍因‘自己的女人’和崔向東逛街,就暗中派人去剁掉他的一只手時,有沒有想過法律?”姬西岐輕聲問:“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崔向東就被剁掉一只手。長安,會死多少人?”馮老——滿腹驚恐怒火的馮賀昌等人——“真要那樣,根本不用等秦蕭半截賀發力,不用上面表態!甚至,都不一定能等到韋烈出面!僅僅是崔向東身邊的人,就能把馮家給滅門。”姬西岐語氣淡淡:“我這樣說,有沒有夸張的成分?”有嗎?沒有!絕對沒有!!馮老等人滿腔的怒火,迅速的減弱。“我敢肯定,如果要力保馮義軍,崔向東會以自己的方式,讓事情迅速的嚴重。牽扯到更多的人,死更多的人。甚至,他都盼著馮家力保馮義軍?!奔麽f:“他不管馮義軍認不認識他,娘老子又是誰,有沒有給他造成傷害。他只知道,馮義軍敢那樣做,就必須得死。他這次來長安,不就是來殺人的嗎?”馮老等人——“馮老,你應該知道隨著經濟的暴漲,人心有些浮躁。寒流行動,再一次的開始了。小青年在大街上對婦女吹個口哨,就可能會被抓走槍斃。這些天來我再三強調!特殊時期管好自己,管好自己!結果呢?呵呵。今晚,去看望下馮義軍吧。我會給省廳那邊,說一句。哎?!奔麽p輕嘆息后,結束了通話。馮家客廳內,隨著通話的結束,瞬間深陷死寂。所有人都在顫抖——省廳直屬的一處拘留地點。馮義軍已經從最初的驚慌中,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霸撍赖募К幓ā!薄澳闳绻攬龈嬖V我,那個混蛋就是崔向東的話,我怎么會派人去搞他?”“可你偏偏不說!這就是害我,故意做錯事?!薄翱茨憔S護崔向東的樣子,是對他發嫂動情了吧?”“見異思遷的賤人!”“等風頭過去,姓崔的滾出長安,我出去后,我再好好的和你算這筆賬?!瘪T義軍在拘留室內,呢喃到這兒時,俊秀的臉龐因獰笑,開始扭曲。門,忽然開了。馮義軍抬頭看去。就看到了親愛的爸爸媽媽——他們拎著一個食盒,滿眼淚水的走了進來?!鞍?!媽!不要哭,更不要怕。”馮義軍習慣性的淡淡一笑。語氣從容:“無論遭遇多大的打擊,我都能挺過去的。等我出去后,我依舊會昂首挺胸,面帶笑容的行走在陽光下,依舊是你們最大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