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彥可以篤定,君上此時絕對不會因著太子的“小病小痛”,便離開燕飲大帳的,但是他還要硬著頭皮說完。
哪知曉……
師彥最后幾個字都沒說完,喻隱舟面色急切,低喝道:“你在這里主持大局,孤去看看太子。”
喻隱舟黑色的朝袍猶如一團(tuán)霧氣,冕旒發(fā)出輕輕的脆響,竟是用上了輕身功夫,一閃消失了蹤影。
師彥:“……”君上當(dāng)真是……
讓人捉摸不定啊。
踏踏踏——
是腳步聲。
嘩啦!
太子營帳的簾子被打了起來。
葉攸寧聽到動靜,立刻抱著肚子,咕咚一聲倒在軟榻上,裝作很是痛苦的模樣,瞬間擠出來眼淚,脆弱的嗚咽著:“唔!好痛……”
“攸寧!”喻隱舟大步走進(jìn)來,一展袖袍坐在榻牙子上,將葉攸寧摟在懷中,讓他靠著自己胸口,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葉無疾那個賊子,給你下了毒?”
“別怕,醫(yī)士很快便來了。”
“君上……”葉攸寧順勢靠在喻隱舟懷中,拉住喻隱舟的手,輕聲道:“倘或……倘或君上放過長王子,攸寧……便無事了。”
喻隱舟:“……”
喻隱舟深吸一口氣,黑著臉道:“太子是裝的?”
葉攸寧仰起頭來,一張白皙的臉面上掛著淚痕,眼眶濕濡,長長的眼睫被打濕,一抖一抖,顫抖進(jìn)了喻隱舟的心竅中。
咯噔!
喻隱舟不知為何,看到葉攸寧哭泣,心竅仿佛患了心疾一般不舒坦。
葉攸寧蹭了蹭淚水,道:“君上,攸寧并非裝的,長王子是攸寧的兄長,攸寧只要一想到,君上便要發(fā)落哥哥,自然會難過。”
喻隱舟蹙眉,道:“孤聽說,你與長王子素來不和睦,為何你如此關(guān)心于他?”
葉攸寧抿了抿嘴唇,是啊,為何?
自是因著王子云霆,和自己的親哥哥長得一模一樣,不只是臉面,還有義肢,就連那殘缺,也一模一樣。
葉攸寧不能肯定,王子云霆便是自己的哥哥葉云霆,倘或這個時候長王子被喻隱舟殺死了,葉攸寧還如何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