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等他走遠,這才道:“這個阿蠻,一副甚么都不懂的樣子,如不是個心智不全的癡子,便是心機深沉之輩,攸寧,你當真要留他在身邊?”
葉攸寧道:“王叔放心,阿蠻便算是心機了得,但這里也是大周的王宮,再者……外面還有許多人要殺他,他留在這里,才能保全性命,阿蠻不會傻到拆掉自己避雨的屋檐。”
喻隱舟附和:“這倒也是。”
“只是……”喻隱舟蹙眉:“孤看那個阿蠻,便不順眼。”
葉攸寧奇怪:“為何?那個阿蠻,雖不知到底何許人也,但生得皮囊,倒是極為順眼才是,王叔為何看他不順眼?”
喻隱舟揉了揉額角,正因著葉攸寧看他順眼,所以喻隱舟才看他不順眼。
葉攸寧看他越順眼,喻隱舟便看他越不順眼……
喻隱舟沒有立刻回答,如果直接回答,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了,于是喻隱舟冠冕堂皇的道:“畢竟非我族類,孤也是擔心攸寧。”
葉攸寧微笑:“多謝王叔掛懷,無妨的,攸寧自有分寸。”
阿蠻在侍衛的屋舍住下,一夜相安無事。
柳羨之一大早來伏侍葉攸寧起身洗漱。
“那個阿蠻,昨日可有動靜?”葉攸寧問。
柳羨之搖頭:“回稟太子,并未有甚么動靜,給他安置好了屋舍,倒頭便歇息了,聽同屋的侍衛回稟,阿蠻一夜都未離開屋舍,連起夜也不曾。”
葉攸寧挑唇道:“安排他做侍衛,白日里孤可以看著他,夜間嘛——同屋舍的侍衛一共八人,七雙眼睛盯著他,還能翻出天去?”
柳羨之難得笑了一聲,道:“太子高明,太子安排他住進侍衛屋舍,可不是天然的軟禁么?總是有眼目可以盯著他的。”
正說著,阿蠻便來殿中報道了。
葉攸寧今日并未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早晨例行公事,去了一趟天子的路寢殿,天子昏迷不醒,出氣多進氣少,葉攸寧請安之后便回去了。
阿蠻一直跟著葉攸寧,看甚么都好奇,看甚么都新鮮。
一直到了正午十分,輪到了阿蠻空歇的時辰。
葉攸寧微笑:“阿蠻,你去歇息罷。”
阿蠻搖頭:“不累!保護……太子哥哥!”
葉攸寧道:“便算不累,也要用午膳,你跟著孤走這一大圈,必然餓了,用了午膳再回來。”
阿蠻下意識按住自己的腹部,咕嚕——
果然,肚子叫喚起來。
阿蠻年紀輕輕,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加之塊頭也大,個子也高,消耗得大,自然餓得快。
阿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