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大人的請帖,邀請您去參加他孫女的及笄禮。”
“這是榮國公的喜帖,他嫡子下個月成婚,邀請您去喝喜酒。”
“這是慕容小姐的請帖,邀您參加她的生日宴。”
承風拿著一堆帖子,不厭其煩的念道,他家主子也是好起來了,從無人問津到人人巴結。
“承風,別念了”殷暮宸揉著太陽穴。
“主子,這一封是長公主的帖子,您不去不合適。”承風手里捏著一封樣式特別的帖子。
殷暮宸接過帖子,展開一看。
長公主邀他參加下個月初的生日宴,長公主是殷南旭的妹妹,是長輩,長輩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
殷暮宸將帖子扔在書桌上。
“咕咕”白鴿落在窗臺,叫了兩聲。
殷暮辰眼眸一亮。
靜心殿,密室。
殷存希半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腿一蕩一蕩的,儼然一個二世祖。
南清放下手中煉制了一半的藥丸,抬眸問道:“四殿下前來,所謂何事?”他懶洋洋的開口,“如今我三哥被幽禁,五弟徹底失了圣心,蕭家也不再扶持他,反觀六弟殷暮宸,歸國以后,風生水起,若是他日登基,南藥師可想過自己的下場?”
南清一震,想起曾經那個蒼白的少年。
幼時月月被取血時,望著他那狠厲的眼神。
暗室里,小小的殷暮宸被綁在木板床上,嚇得牙齒打顫,哭求著,不要取走他的血。
南清只是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語氣冰冷,“六殿下,這是陛下的旨意,卑職也是奉旨辦事,六殿下求卑職不如去求陛下。”
小殷暮宸渾身一震,不再求他放過,竹管插入胸口,他痛的臉色泛白,額頭冷汗淋漓,迷迷糊糊呢喃著,“痛輕點,求你了。”
而那時的南清,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他憎恨一切,對男孩的祈求置若罔聞。
小弟子下手沒輕沒重,他不但從未制止,還嫌他喊痛太吵,命人將他嘴巴堵上,直到男孩失血過多,逐漸昏死過去。
他從未對年幼的殷暮宸動過惻隱之心,做大事者就是要夠狠。
到后來,小殷暮宸望著他的眼神逐漸變了,不再哭求,而是憎恨的瞪著他,在心里將他一遍遍凌遲。
南清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被取血多年,又試遍百毒,他活不長的,恨他又如何?早晚都會死,威脅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