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天敵,沒有活計,這種放松是刻在基因里的,流傳了數萬年。
正當我準備傳承先祖的習慣之時,嘈雜的雨聲中多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肯定是來看事的。
農村也有農村的規矩,不管大人還是小孩,沒人在下雨天串門,因為身上帶水,鞋上帶泥,會弄埋汰主人家。
別和我說進門換鞋,零幾年的時候,咱那小地方沒這個規矩。
馬師傅看著我,我看著馬師傅。
“許爹,開門去啊。”
“馬爺,您長得干巴,你去吧,淋雨能水靈點。”
馬師傅嘶聲道:“哎呀,怕不是你秋月姐回來了。”
我心說不好,不能讓秋月姐淋雨。
外面大雨和水管子似的,在雨中走了兩步,我知道上當了,不是周末和節日,秋月姐不會回來。
朦朧中,門口站著兩個人影,見我出門,他們推開了門口的木門。
馬師傅家的木門長年不鎖,人家敲門只是確認有沒有人在家。
來人是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年長的四十多歲,但輩分很高,她管三奶奶叫三姐,馬師傅讓我叫她趙大奶。
趙大奶人如其名,估計年輕的時候,也是讓十里八村的小伙子流哈喇子。
年齡小的是趙大奶的閨女——趙大小。
趙大小的名字是我給起的,因為馬師傅沒說她叫什么名,嘿嘿一樂,算是打了招呼。
為啥叫趙大小?
因為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濕身看的更明顯,一個大,一個小,或者說,一個小,另一個更小。
親媽也是吝嗇,優秀的基因沒傳下去。
再說說趙大小的長相,怎么說呢,難以形容,以目前的妝容來說,要是趙大小晚上獨自敲門,我想的不是犯罪,而是焚香燒紙。
想象一個畫面,一個爆炸頭的姑娘,二十出頭,黑睫毛、藍眼影,臉上涂著濃厚的妝,要是放在平時,也沒什么,但被雨水沖刷一下,臉上宛如美術生的調色盤。
這么說吧,哪位看過流黑眼淚的姑娘?
晚上獨自來了,不得燒香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