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他這番宏大而又具體的構想,給徹底鎮住了。這哪里是什么“培養計劃”,這分明是要開宗立派,重塑中醫教育的魂魄!
良久,主位上的領導,緩緩地鼓起了掌。
“好!”他站起身,眼中爆發出驚人的亮色,“好一個‘神州國醫大學’!這個總設計師,非你莫屬!我給你政策,給你支持!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給這個國家,培養出一支什么樣的中醫鐵軍來!”
窗外,陽光正好,一如此刻周翊聰心中升騰的萬丈豪情。
神州國醫大學,這個聽起來有些“野雞”,卻又帶著磅礴氣勢的名字,在國家最高層級的支持下,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從一個構想變成了現實。
沒有剪彩,沒有掛牌,甚至連像樣的校門都沒有。大學的“校區”,就是周翊聰那個生機勃勃的京郊基地。招生簡章,也只有薄薄的一頁紙,通過神州中醫集團的官方渠道,發布了出去。
招生條件,只有三條:
一、年齡不限,學歷不限,出身不限。
二、需提交一篇三千字以上的文章,題目為《我眼中的中醫》。
三、通過者,將由周翊聰校長,親自面試。
如此“離經叛道”的招生方式,瞬間引爆了網絡。有人嘲笑這是嘩眾取寵,是現代版的“百家講壇”;也有人贊嘆這才是真正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千金買馬骨。
但無論外界如何評說,雪片般的自薦信,從全國乃至世界各地,涌向了基地的郵箱。有行醫多年的老中醫,有心懷夢想的醫學生,有被西醫判了“死刑”的病人,甚至還有不少對東方神秘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
面試那天,基地前所未有地熱鬧。
周翊聰依舊是一身布衣,坐在百草園旁的一間茶室里,面前只擺了一套簡單的茶具。劉明遠和陳斌,則在一旁負責記錄和引導。
面試的過程,也堪稱光怪陸離。
一個中年人,自稱是某某道觀的傳人,一進來就大談特談“煉丹畫符”,說中醫的最高境界是“白日飛升”,被周翊聰一杯茶就給送走了,臨走前還嘀咕著“爾等凡夫俗子,不識真仙”。
一個年輕人,把《湯頭歌訣》和《藥性賦》倒背如流,一字不差。周翊聰隨手從旁邊的花圃里,掐了一株益母草遞給他,問他這是何物,有何功效。年輕人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來一句:“書上沒見過這個圖。”
周翊聰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醫書是死的,藥是活的,人更是活的。你把活人當死書來背,治不好病的。”